第223章 追踪（2/2）

沈清云紧跟天帝，保持着约两丈的距离，不远不近。

随行半晌，曲折蜿蜒，正待沈清云被这冗长的路径搞得头晕目眩时，天帝终于在一座石桥上驻足。

她依偎桥栏，暗暗观察天帝的神色，企图捕捉其情绪波动。

可惜，自始至终，天帝面容平静，毫无变化。

罢了，一切皆为空。

沈清云转头，凝视桥下流淌的天河。

河面如镜，却映不出她的身影。

虽不见自己倒影，却清晰可见天帝的投影。百无聊赖间，她玩味地看着天帝与其影子的交替。

真实……乏味透顶。

所幸，这无趣的光景并未持续太久。

正当沈清云忍无可忍，欲转身离开时，远方传来一声清脆的鹤唳。

闻声，沈清云不由自主倾耳细听。

这声音，似曾相识……

虽未达闻声辨鹤之境，但在目睹天帝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后，她脑中闪过一念。

那鹤，莫非是……狐妖之宠？

不远处，天帝双目微眯，眺望着天际，沈清云也随之神情肃穆，紧盯着那未知的方向，心中揣测那鹤是否与狐妖有关。

若真如此，神界与妖界的嫌隙，天帝与妖皇之间的纠葛，可就深重了……

大鹤飞行疾速，从鹤唳到现身，不过瞬息之间。

望着那化为人形跪拜于天帝脚下的鹤岚，沈清云目光复杂。

竟是他……

她无法言明内心的情感，惊愕与不可思议并存。

能在妖皇被囚时依旧忠心耿耿者，必是心腹，却不料竟背主投敌，成了天帝的羽翼。

“你的选择甚是明智，江离如今已是本座的阶下囚，妖界亦成囊中之物。你能及早弃暗投明，本座甚感欣慰。”

沉稳之声突起，沈清云微垂眼帘，眼神中闪过复杂之色。

这……上古时代便盛行骑墙之徒？

原以为上古之神大妖皆是超然物外，随心所欲，不为世俗所累，终究还是她太过天真。

易宸低垂眼帘，俯瞰脚下的鹤妖，眼中既有鄙夷不屑，更有自信狂妄与勃勃雄心。

他渴望吞并妖界，已久矣。

“你家妖皇无能，沉迷女色，清云轻描淡写，他便甘愿落入本座设下的囚笼。”

鹤岚闻言，默不作声，头颅更低，面庞隐于阴影之中。

而被提及的沈清云，立于不远处，对此话无言以对。

女上神与狐妖显然关系匪浅，且狐妖并非沉溺色欲之辈，他自己也言被天帝算计所捕……

天帝此举，意图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