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众生百态（2/2）

萍姥姥默默站在人群中，看着听着这一切，默默不语：……

最后的最后，凝光总结：“梦醒之后，人就学会了诀别。在「契约」重立之后，你们一会祝福下一个时代吗？”

甘雨上前，继续主持道：“那么，「天权」大人的致辞到此为止。「玉衡」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刻晴默默将目光移向了人群中的荧。

荧的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派蒙惊疑不定地道：“咦？她怎么好像在往这边看？”

果不其然，刻晴叫住了头皮发麻旋身欲走的荧：“旅行者。”

派蒙往荧的身后躲了躲：“哇！她真的在往这边看！”

民众的目光聚焦于几人身上，议论纷纷：“那就是传闻中击退了古神的旅者吗……好年轻啊……”

刻晴神色认真：“璃月七星有恩必报。而且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手眼通天，无所不能。——说出你想要的报酬吧，因为那是你应当收取的。”

派蒙小声发出羡慕的呼喊：“哇……”

被赶鸭子上架的荧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极了，硬着头皮说：“那就，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吧。”

典仪过后，人群散去，但还有些人仍留在这里缅怀帝君。荧一一与参加典仪之人交谈，得到了大家很有趣的反应。

萍姥姥思虑深远：“璃月的人与仙，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未来会以怎样的形式延续呢？”

莺儿掩唇娇媚一笑，语气暧昧：“亏我今天特意用了香膏才过来，还以为是你喜欢……原来之前那些香膏，真的是用来供奉岩王帝君的呀。不过也好，对手一下子就少了三个，呵呵呵……”

【果然，莺儿车的威力，不是吾等招架得住的。】

石头三句话不离本行：“唉，帝君……帝君……嗯？话说回来，现在大家的心情应该都跟我一样吧……「缅怀岩王爷的纪念品」，是不是当下最大的商机呢……”

【该说不愧是商业之都嘛。】

【还得是你呀】

凝光成竹在胸，骄傲自得：“拉拢了你，或许是这盘棋中最亮眼的一步了。待后人复盘时，一定也会这么评价的。”

刻晴别别扭扭地表示：“……你这家伙，刚才的发言，究竟是为了要帅，还是真的那么无欲无求呢？寻人启事这种东西，明明私底下和我说一声就行……”

甘雨一如既往地兢兢业业：“会场的整理，观礼人群的疏散，仪式的书面记录……回头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应该没有什么遗漏吧？”

夫诸拉着归终悄悄脱离了队伍前去与钟离聊天。还没聊多久，便被派蒙的大嗓门喊住了。

“喂，钟离！”派蒙挥了挥手臂，带着荧和路华凑了过来，“你看看，璃月的民众都觉得从此再也见不到岩王爷了，你自己看看这片追思感怀的气氛……你本人的样子，怎么却有一种「一身轻松」的感觉呢！”

终于卸下担子的钟离周身气质放松，眼中满是笑意：“哈哈哈……卸下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担，难道不会变得轻松一些吗？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去「新月轩」吃饭。”

派蒙撇了撇嘴以示不信：“哼，别吹牛了，钟离。「三碗不过港」我还能信，但「新月轩」可是连茶位费都要收钱的！你真的请得起吗？”

钟离尴尬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呃……这么说来，摩拉确实不够。”

荧无奈叹息：“钟离之前也一直这样，但……”

派蒙接过话来精准吐槽：“但摩拉克斯到底为什么会缺摩拉？”

对此，钟离相当淡定且理直气壮地回以一笑：“身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我自然可以轻易创造摩拉。但既然选用了「钟离」这样一个凡人身份，就应该遵循凡人的规矩。此前与你们同行的旅途，虽然「神之心」仍在我手，但我自知将要退下七神之位，又岂能不对未来的「新生活」……稍作预演？”

派蒙恍然大悟，吐出的话却让钟离只觉得膝盖中了一箭：“唔……怪不得！我明白了。钟离花钱总是根本不看价格，原来是因为不习惯看价格啊。但他也还不习惯一个「不能随时变出摩拉的自己」，所以才变成了到处白吃白占、要人买单的社会废人……”

夫诸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白嫖愚人众的钱而已。”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看破不说破啊姐】

【公子：岂可修】

【派蒙怎么做到37c的嘴吐出0c的话的？！】

钟离哭笑不得地道：“不……只是花了些「愚人众」的钱而已，不用把我说成这样吧。”

钟离理了理思绪，将这段时间的体悟娓娓道来：“在贸易之都，人们交换的不仅仅是金钱与货物，亦有知识、记忆与眼光的交换，以及身份、角色与生活的交换。神明摩拉克斯，再怎么作为「岩王爷」下凡与民同乐毕竟也与成为「钟离」这个真正凡人的感受有所不同。呵呵，荧，此事我尚需向你道谢。作为「钟离」的我，也会珍惜与你在璃月坊间同行的记忆。”

荧正了正神色，回答道：“是一场很好的旅途。”

钟离欣慰地点头，向荧透露了一二有关她们下一目的地的消息：“没错，只是任何旅途中的旅伴同行，都会有分别的一日。嗯……接下来可能也该动身，继续寻找七神的旅途了。旅途若要继续，恐怕稍有难处。因为璃月的海上邻国，稻妻，正处于「锁国」之中。”

荧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锁国」？”

钟离叹了口气：“是的，因神灵意志而定的「锁国」。稻妻的雷之神，巴尔。与璃月人更愿称我『岩王帝君』一样，她在稻妻当地亦有别称。”

派蒙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我听说那位神灵的名字是……「雷电」？”

钟离科普道：“确实如此。又因为「雷电」乃是稻妻幕府的将军，所以人称「雷电将军」。”

荧若有所思：“稻妻幕府……”

“说起来，虽然我最近在码头听说，稻妻的局势非常紧张，但好像也并不是一直这样的，至少去年还没到这种程度……”派蒙想起此前打听到的消息，心中奇怪，不自觉问出了口，“钟离，你是璃月的「岩王爷」，应该对那边的事也知道一些吧？稻妻搞成现在这种「锁国」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有路华，你是稻妻来的，应该也知道些内情吧？”

路华垂下眼帘遮住复杂的思绪：“是因为……『神之眼』。”

派蒙惊呼：“「神之眼」？”

钟离的科普小课堂再次开课：“面对无法掌控的境遇时，人们总是喟叹自己的无力。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转折处，若有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这就是「神之眼」，受神认可者所获的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导元素之力。”

派蒙认同地点头：“嗯，这是提瓦特大陆公认的观点呢。”

钟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出了关键：“但从去年起，「雷电将军」在稻妻颁布了「眼狩令」。”

接触到陌生名词的派蒙一愣：“……「眼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