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怀疑（2/2）

“我只是……突然有点怀疑自己。”

显得有点无措的克莱门汀絮叨了很多话。

“有点……无所适从吧。”

“过去的很多年，我都觉得深渊是这个世界最应该拒绝的东西，我顺应此宿命而生，其他的条目都可以放在这之后。所以，我也认为触碰禁忌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

“就像渊下宫的龙蜥。他们和我并不抱有同样的观点，所以就像过去的龙那样，他们与深渊合作，要获取重回世界的力量。但深渊不应现身此界，既然我为这个目的存在，那就该清除他们。我原是这样想的。”

“就算异地而处，两害相权，我也依然憎恶深渊，哪怕生于夹缝，妥协于高天。可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资格要求所有人都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深渊固然不可取，可依我今日所见，渊下之人神对他们来说亦难以共处。我仍然坚持我的立场，但他们或许真的没有别的方法逃脱这灾祸。”

“急于清除并未酿成大错的权宜之策，是否太苛刻了些呢？我本没有审判他们对错的权柄与资格。何况，谋求生存的事也本无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听起来她确实很为这件事纠结啊。

真把纸伞往克莱门汀那边偏了一点，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吧，那么就算是恋人，我也不该替你作出决定。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如果想要参考我的意见的话，克莱，你最不该苛待的人其实是你自己啊，你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自然也不必负起全部的责任。”

“平时都是你在安慰我，这次换我用类似的话来劝你了。过去已经无可挽回，就算愧疚也于事无补，不如放过自己的好。况且，你不是一直走在你所坚信的道路上吗。”

克莱门汀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

“道理是这样，做到很难嘛。我或许，还是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

真点头道：

“好，这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还有很多时间。这两天多去散散心如何，我陪着你一起。”

克莱门汀疑惑了一下。

“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真只是模糊地应道：

“办法总会有的嘛，你也很重要。哄你开心也是我需要解决的重要议题。”

不知不觉，两人就在谈话间走出很长一截路了。雷云和细雨依旧没有消歇，也不知承载的是谁的思绪。

真提议道：

“我们走的还挺快嘛，那边就是影向山了。既然都到了这里，去大社坐坐如何？不用干什么，就当是做神社的客人好了，给你放一天假。”

克莱门汀应道。

“好，都听你的。只有我有一天假期吗？”

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着回答。

“嗯，将军刚刚给自己批了准假。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