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衷情（2/2）

克莱门汀嘟囔了一句。

“我又没什么要拒绝的理由。”

虽然声音不大，但真还是听得真切，不由得感到上翘的嘴角有点压不下来。

克莱门汀显然看到了真的笑意，带点小小的不满的滚了一圈，把脸埋进了真怀里，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不准笑了。”

真嘴上连连答应，表情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收回来的，只好岔开话题问克莱门汀觉得神社的生活如何。

就算完全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克莱门汀也很愿意顺着真的意思，于是想了想回答。

“很悠闲，还算好玩。是因为你们在照顾我吧，这里应该有很多事要做，耗费很多精力才能维持运转吧。不过确实像斋宫说的那样，能看到很多人，绘马上也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祈愿，甚至有些在我看来有点奇怪的内容。唔，这或许是你们所说的愿望的魅力，但我还没体会到。”

“新的感受也暂时没想到，我可能是个不太好的学生。”

真拍了拍她。

“怎么这样说自己，只要参与这个过程，尝试过不就好了。我知道你觉得既然我和斋宫在这件事上出了力，你就不该让这点努力落空，可就像你说的，我们帮忙是因为克莱是值得用心对待的人，不管结果如何，这一点都是不会改变的。”

克莱门汀应了声好。真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听到她沉默半晌之后，又提出了新的疑惑。

“你和斋宫……你们都很喜欢和人打交道，我很早就发现这一点了。可是，这样的话，你们自己不会觉得伤心吗？”

“就像我刚来稻妻的时候打过交道的三奉行，现在似乎已经传了好几代后人。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过短暂，好像一错眼没有盯着，他们就会悄悄走到寿命的尽头，然后像开败的花那样凋零。和人交集就注定面对不断的诀别，是这样吧。”

“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会伤心吗？”

真愣神了一阵，然后才回答。

“……对你我来说，人们确实寿元有限。可也正是他们，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创造出无比强大的愿望的力量，催动着他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大概就是被这些所吸引，才会留下来做这样的人的神明。”

“幕府将士若因公殉职，无论职务高低，皆有将军亲自念诵悼词。人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我会记得他们，记得他们的愿望。我是稻妻的神，自然记得稻妻的一切，只要我还记得，愿望就会永远的活着。”

说了半天也没有告诉我到底会不会伤心，那看来就是会了。果然，真是很温柔的神。

克莱门汀眨了眨眼，在心里做了这样的判断，却听见真又叹了一口气。

“说不难过当然是假的，但经历变多有时候会冲淡苦痛。或许，就就是不可避免的磨损的一部分吧。所以克莱，你对我很重要，就算是神明也并非无所不能，我也会需要陪伴的。”

克莱门汀低声回答：

“嗯，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