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秦秋月的木吉他，天命成雨因缘不浅（其二）（2/2）

直到秦秋月讲到“她”手刃校长吴永信，再点火用自制炸弹炸毁校长室之后，用教官尸体上的化妆盒给自己化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妆，坐在楼梯上静静的等着警察到来之后，许如烟才轻轻抱住了她。

“没关系的，秋月姐，已经结束了……没关系的。”许如烟还是能感觉到，秦秋月讲起过去的事情时，身体依旧在轻轻颤抖，不知道那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秋月姐，你做了正确的事情，是我的话，也一定会那样做的。”

秦秋葵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和她产生任何肢体接触，无论那个人的本意到底是什么，秦秋葵都会因为本能觉得那是可能的伤害性行为而做出反击，但这一次秦秋葵只是安静的被许如烟抱在怀里，温顺的就和秦秋月一模一样。

龙国高层并没有外流秦秋月的心理鉴定报告，因此外界只知道秦秋月有着“轻微”的应激性人格分裂症，但并不知道秦秋葵的存在，许如烟也是如此。按照许如烟的过去学到的知识来说，如果药物都没法抑制秦秋月的第二人格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两个人格互相理解彼此，也互相和过去和解才有可能恢复。

但许如烟在这一刻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至少在现在而言是这样。

秦秋葵诞生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她温柔以待了这个世界，但这个却没能对她温柔以待，所以在法庭判决秦秋月是精神病人免于刑事处罚，而非是无罪的时候，秦秋月诞生的那个极端暴力嗜血的人格就已经注定会长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秦秋月或许愿意与自己的过去和解，但秦秋葵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

当然……现实也不会允许秦秋葵的行为能逃过名义上的罪责，这是世间秩序决定的，非人力所能左右。即使她可以在法庭上坦然的脱光衣服，露出满是烧伤和淤伤的身体，告诉当庭的每一个人身上每一处无法消去的伤痕的如何诞生的，告诉当庭的每一个人当地警方是怎么与那位好校长勾结的。

但私人复仇就是复仇，私人复仇或许有助于追求自然公正，但自然公正并不在严格意义上就等同于正义之举。

“谢谢……”许如烟这次清楚的听见了，那的确是两个不同的声音，她也终于明白了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在进入别墅的时候，许如烟去主动帮助她的举动，让她意识到了这世上或许也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必总是一个人咬着绷带去为自己包扎，许如烟去理解了秦秋葵本身，也令秦秋葵放下了些许她那从未放下的戒备。

秦秋月也告诉了许如烟她真正的天赋，按照她的说法来看，这个天赋的名字就该叫“我们”。

在帮助柳奉薇的时候，是她第一次遵守了规则，她也终于理解了那天赋的些许模糊之处，规则对她的反噬不仅仅是精神影响而已，秦秋葵本身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没有“现实意义”的，存在“现实意义”的只有她自己，没有“现实意义”的秦秋葵自然不可能受到诡异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