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有什么永远失去了（2/2）

从来好看沉静的眸子，涌出两行泪，

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不要走，就陪初儿一会儿，就一会儿，”

“母亲必须走了，下次，下次好不好？”玉扶素垂头看着儿子哄着。

“不要！”他声音霸道，黑眸涌出的情绪犀利慑人，

像极了，白光臣冷酷无情时的模

样，

玉扶素不得不推开他，离开，

“母亲！”

一声碰撞声，玉扶素扭头，瞳孔一缩，“初儿！”

白温初摔在地上，手划在尖锐的石头上，刹那血水涌流，

玉扶素什么都忘了，忙去把他扶起来，

心疼的给他上药。

白温初仿若不知道疼，直直的看着她。

像是要记住什么。

“母亲，今天，不要走，好不好。”

他稚气的声音，几近哀求。

玉扶素，心，刹那，刺得鲜血淋漓，

给他缠丝帕的手，隐隐颤抖，

抬头，泪水泫然，

一笑，“好。”

玉扶素抱着白温初，一直看着夕阳西下，

天边只有最后黑幕笼罩下的最后一片云霞。

白光臣书房里忙完，询问儿子的病情，

下人们才跪地，害怕道，初儿已经在园子里待了一天了。

眼下秋凉，初儿才风寒，这可怎么行！

把照顾初儿的人，全都拉下去杖责，吩咐人换一批后，

自己到园子里找人。

他找到儿子时，

那母子俩，正靠着一块假山石，抱在一起。

他听得见，

两人望着天，说话的声音。

“母亲，过两天，就是初儿七岁生辰，母亲到时候在不在？”

“在，初儿的生辰，母亲一定在。”

“母亲

无论在哪里，会一直陪着初儿？”

“会，母亲无论在哪儿，都会一直陪着初儿。”

“母亲，不要忘记初儿，无论到哪儿，都不要忘记好不好？”

两行泪从眼中滑落，

白温初扭头，

看向已经昏昏欲睡的母亲。

玉扶素支撑不住，把头靠在了假山上，意识不清：“好。”

“初儿，母亲很困，让母亲睡一会儿，好不好？”她已经睁不开眼。

“好，母亲好好睡。初儿守着母亲。”

玉扶素缓缓闭上眸，眼前一片漆黑，

再无法看清儿子的脸，

无血色的唇，声音低喃：“对不起。”

感觉炙热湿润的唇，贴在她额头上，

她闭眸，泪水涌流。

意识消散而去。

听见那带着稚气的声音低柔，

“母亲，一路走好。”

她垂首，绝了呼吸。

白光臣对玉扶素厌恶至极，也知道她这两天就要死了，

但是真的看见玉扶素，死在他面前，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脑中有一瞬，空白，

心，好像被凿空，

鲜血淋漓，

好像整个心，随她没了一样。

他看见了，初儿抬起头，

看他，目光，冷漠疏离至极，

他寒得，踉跄一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方才，他永远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