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尘封的记忆（1/2）

因为在路上被耽搁了一会儿，季宛又确实对村子不太熟悉，莫名其妙走岔了路，饶了一个大圈子才回家。

跟村长一番话说下来，其实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小村子交通闭塞，各种意义上都不发达，自己真要死了，别说哭了，甚至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唉……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小说里写得那么多勾心斗角，波云诡谲，都是因为权势，现在切身来了才知道，有利益的地方就又争斗。不然新闻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了几块钱就动辄大打出手，甚至出人命的实例呢？

现在一回想，便后悔起刚才让那个燕星澜走得太快了。目前来说，自己唯一有可能逃离的办法，就是抱上这位名门望族之后的公子哥儿的粗腿。

可自己脑子一抽，就这么叫人直接走了，现在就真的只能全看命了。

正这样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破旧的房子忽然飘出了炊烟。久违的香甜气息钻进了鼻子，原本是不太饿的，结果也被这味道勾得馋虫起来，肚子咕咕直叫。

季宛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自己家有人在做饭，连忙跑去灶房那边看。

因

为柴火有些潮了，烧起来烟火很大。她还没进去，就和里面的人一起被呛得咳嗽连连。于是随手抓起一把破扇子，使劲掸了掸烟尘，“谁？是谁？！”

努力地往里去看。

终于发现是很老又很瘦的妇人。穿着一身布衣，很旧，被洗得几乎发白，但是又很整齐。背有些驼，头发用一块巾帕裹住。皮肤又黑又黄，满脸都是年纪留下来的纹路。明明才四十岁，却老得让人辨不出辈分。

是原主的母亲，刘氏。

“小宛呀，你回来了哇。”刘氏很亲热地叫了一声，又过去赶她，“你快走快走，这里烟味太重，把你呛坏了不好。”虽然乡音浓得不好辨认，可这扑面而来的热情比油烟还要呛人。

季宛回忆了一下，然后发现原主对母亲的回忆竟然都是美好的。

只是是一种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会格外可悲的美好——吃饭的时候把白白圆圆的馒头特地留给自己，然后把好不容易才能吃一次的肉全都夹给哥哥；去山上采药换了几十文钱，买了过年裁新衣的料子，还特地为她做了一身，虽然只是边角料，其他都给父亲和哥哥了；犯了什么错误，母亲只骂姐姐，却并不太责备自己…

…

虽然在季小宛的记忆里这一件件都是微小又值得纪念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可是在季宛的旁观者视角来说，这桩桩件件，无不是身为女子的血泪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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