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交心4（2/2）

“你见过你父亲吗？”

“我爹？”闻歌摇头。

她刚生下没多久亲生父亲就被征召入伍，如今乍然提起，她甚至需要想一想，才想起来，哦，那个人叫苏默河。

据说他出生的那天，正好是冬至，村边的河流都被冻住了，祖母本和人一起凿冰取水，感觉不对劲，就在河边的草垛上生下了他。

恰好有个书生路过，见四周万物俱寂，刚出生的婴儿静默不哭，为他取名苏默河。闻歌对父亲唯一的记忆也就是名字的来历了。

余氏在闻歌刚满周岁的时候就改嫁给了秦大头，她再没有提及过他。还是那将余氏和闻歌从苏家赶出来的苏祖母，某天来麻雀镇走亲戚，看到在河边玩耍的闻歌，可能是很像小时候的苏默河，一改尖酸刻薄的性子，扯了块布让余氏给闻歌做件新衣服，还带着闻歌去吃了碗面。也是吃面的时候，她说起苏默河名字的由来。

那是闻歌唯一一次见到苏家的人。当初余氏改嫁，特意托媒婆选了个远点的地方。山坳坳里住着的人，若无要事，一辈子都在那几座山几块田地间打转转，能碰上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主子怀疑是我爹给我的燊芜茗？”

“是！所有人都说你爹死了，可谁亲眼看到？”林胭脂说。

“你爹当年入的是战无不克的火凤军。说起这支军队，普通人没听过，但在我们暗卫营赫赫有名。火凤军中收拢着各种高手，外功、内功、轻功这等就不说了，还有能模仿百种惟妙惟肖声音的口技高手、易容改装后让亲爹娘都认不出来的易容高手、精通奇门八阵、号令万兽的……只有你没听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火凤军中人才济济，专门替皇家办一些隐秘之事。”

“那我爹很厉害啊。”

“是啊。”林胭脂说，“各王府的暗卫营，以能请到火凤军退下来的将士当教头为荣呢。只可惜，近些年来，火凤军销声匿迹了，我们营中消息最灵通的探子，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不止如此，你还不知道吧，半年前，你祖母那个村子去了强盗，杀人放火，全村二百三十六口人，无一幸存。”

闻歌浑身一寒，她不傻，祖母的存在真的是遭了强盗吗？

“我爹……”

闻歌咬住唇，有些迷惘，她只知道苏默河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上，朝廷还给了祖母抚恤金，然后祖母就打发娘亲余氏改嫁了。如果苏默河真的没有死，这么多年，为何他没有回来找过她们？

“燊芜茗有个伴生宝物桃花染，据传服用可以得长生。就连陛下，都在找它。而燊芜茗，正是找到桃花染的唯一线索。”

闻歌打了个寒颤，然后感到一阵眩晕！长生，有什么东西一旦涉及到长生，就足以让人发狂！

这一刻，闻歌既希望苏默河真的还活着，又希望他真的早就死了！

“今日这话，出了马车，我没说过，你没听过，明白吗？”林胭脂的两只手捏在闻歌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说，“主子是光明磊落的人，你们如同命运一体。这些事，他没想过瞒你，所以我才能知道。但除了我，你，和主子允准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甚至连他都没告诉！”

“我知道了。”闻歌也郑重其事地点头，燊芜茗的干系大到她这样的小人物完全承受不起，她倒情愿萧意梧错了，她体内根本没什么燊芜茗，她或许是天生就招双栖蛊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