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轻度神经症（2/2）

克里斯蒂安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公妃的东西，抓住了要离开的利奥尼特。利奥尼特无意中接过它，眼神深深地沉了下来。

博览会宣传册和纪念明信片。

恶魔留下的痕迹太寒酸了。

凯瑟琳·欧文面色凝重，走出了一家破旧不起眼的出版社的大楼。虽然面容疲惫，但在那一瞬间，两眼仍保持着冷焰般的愤怒。

至此，搜遍了拉尔斯首都的所有出版社，被所有这些出版社拒之门外。

天才诗人，拉尔斯的骄傲。像杰拉德·欧文遗书一样的手稿夭折成为一个神话，竟然遭到如此冷遇。悲痛的心情哑然失笑地流出来了。曾经为了得到杰拉尔德?欧文的涂鸦而费尽周折的人们，如今却如此缩手缩脚，看来这部手稿所具有的力量是巨大的。

努力控制愤怒的凯瑟琳·欧文紧紧地抱住了这份无异于兄长遗书的手稿。

这是今年春天发现的。

他自杀后一直空着的房子今年开始被清理。这是无法接受儿子死亡的母亲才死心做出的决定。拉尔斯的艺术院想把这栋房子作为诗人的故居保留下来，作为纪念馆，死者家属也同意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情。直到找到这捆藏在地板下的手稿。

那个让我活着也杀了我的名字。

亲爱的，也是深渊的格拉迪斯。

打开用蜡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露出厚厚的一沓纸，最前面装着用力压上去的献词。

手稿以诗的形式填满了信。收信人都是一个人。格拉迪斯·哈特福德，他称之为爱情和深渊。

当凯瑟琳知道了用比她生前任何一首诗都美丽的语言传达的残忍的真相时，她下定决心。这篇稿子一定要作为哥哥的遗作留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而且这个决心仍然有效。出版社不是这个城市才有的吧。如果在其他城市也被拒绝，凯瑟琳愿意漂洋过海。难道大陆所有出版商都不会因为害怕拉尔斯的王室而掉下尾巴。

凯瑟琳·欧文把帽子深深地压住，她的步态流露出坚定的意志，开始在充满阳光的街道上行走。怀揣着一个因爱而死的男人的遗言，向着那在爱的坟墓上熠熠生辉的名字。

当主治医生赶到什刹海林宫时，大公碑已经一副恢复平静的样子。除了笑着说“没什么”的脸过于苍白之外，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症状。呼吸也很稳定，胃痉挛也在缓解后。

轻度神经症。

因此，埃里克森先生所能做出的诊断仅此而已。我很担心小大公妃用笑容忍受着她无法笑的事情，但她不敢参与其中。

“看看我能不能放过那个疯子。”

当主治医生离开时，丽莎哽咽着发泄了压抑已久的愤怒。

“我也会扔鸡蛋。直到那个家伙的头被砸碎！”

“我很好，丽莎，只是……一个鸡蛋。被打的人也不是我。“

“我很庆幸，妃殿下没有遇到这么险恶的事情。王子已经做了一百次了。“

“会吗？”

艾尔娜唇边停住的疲惫微笑不见了踪影。

“我想丽莎，如果是我就好了。”

想起曾经玷污比约恩的臭鸡蛋上的污渍，不管恣意，眼眶都红了。

袭击者说是有精神分裂症的人。把格拉迪斯公主赶走并杀死孩子的正是现在的大公妃，他痴迷于那个恶魔最终会推翻王室的妄想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由病症引起的荒唐犯罪。

所以没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但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顺利。想到比约恩，更是如此。

因为不想哭，睁开紧闭着的眼睛的艾尔娜从床上爬了起来。那一瞬间，脚上的疼痛使身体颤抖起来。幸好有迅速上前的丽莎搀扶，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不雅观。

“你得小心点。什么？“

丽莎伤心得不知所措，打量着缠着绷带的小脚。

穿着新皮鞋出门的艾尔娜回到了满身伤痕的脚上。甚至连丝袜都能沾满了血，而他本人似乎是在丽莎尖叫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的。

一想到艾尔娜就会用这样的脚在宽阔的博览会场漫步一整天，她的怒火就涌上心头。但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内心。想让丈夫看起来漂亮一点，和那个丈夫在一起的时间只是美好的愚昧的单恋。但结局竟然是疯子的偷袭。一想到好事者们又该怎么议论那件事,丽莎的心就翻过来了.

丽莎用深呼吸控制住了愤怒，她扶着走路不便的艾尔娜，让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艾尔娜目不转睛地看着丽莎，脸上已经恢复了微笑。

“约定，你一定会遵守吧？”

现在真要生气了，丽莎这次也只能乖乖点头了。

艾尔娜受伤的脚也没有被主治医生看到。我希望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丽莎似乎隐约明白，这是艾尔娜想要维护的最起码的自尊心。

艾尔娜若无其事地坐在窗边吹风。然后又一次，回到床上，躺下身体，就像一个正常的夜晚。

丽莎悄悄地走了出去，在一片沉寂中，艾尔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没过多久，就传来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没有敲门。是比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