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蠢蠢欲动（1/2）

“睡什么睡，快起来！”

完颜耶律酒醒后从榻上爬起来，他一身酒气的摇摆着身体，用脚踢了踢醉卧在地的几位千户统领。

从金中都回来，完颜一行刚回到帅府所部，立时拉着部众将领宣布了金主决定进攻的消息，之后，大帅总管府里接连喝了几日，以庆祝即将开展的大战。

今日有誓师大会，每每有重大战役的时候，军营里都会动员起来。

号角连营吹起，大列的人马排列成行，大金的战旗已经高高飘起，整个驻扎的营地里氛围肃穆了起来。

步兵，骑兵，弓弩手，甚至工程兵列队待立。

广场上，风沙骤起，潇潇尘土飞扬。

完颜耶律头戴金盔，身穿了一套精铁铸就的银亮铠甲走了出来，他手持马鞭，腿挎一匹聚花斑点的棕马，显得十分威猛霸气。

金兵队伍里高呼了起来，有人用弯刀撞击起盾牌，有人用枪杆砸地，这些声响渐大也渐渐化一，气势顿时雄壮了起来。

这是东路军的传统，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欢迎自己的主帅。

完颜高坐马上在整齐威武的部队面前检阅了一圈，看到麾下兵精马壮旌旗猎猎的盛景十分满意，他索性一把把头盔扔掉将头发披散开，一股粗犷的野性展露了出来，他高举起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挥舞着，高声大喊：

“勇往直前，我的女真儿女们，这次，誓要将那南庭化作金戈铁马的烈焰传世！”

众兵士齐声高呼：

“勇往直前！勇往直前！”

...

战鼓起，战马在嘶吼，营场上发出各种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一时间，现场气氛沸腾到了最高点。

在喧哗热烈的背景下，在列队的正前方，有几列沉静的骑兵队伍特别显眼，他们手持利器威风凛凛，只是默默的向着自己的大帅行注目礼。

看这些战骑，人马全身皆覆厚重铠甲，武装包围到只露眼睛，他们身上的铠甲是由长方形的甲条组成，使用坚韧的皮绳层叠串联，形成相互叠压的层状结构。

——这便是金军的全甲重骑兵，也称铁浮屠，是最令敌人胆寒的对手。

这些铁塔似的作战单位兼具攻防与机动能力，直面他们，让人感到胆怯与绝望，这也是完颜最具杀伤的战力。

完颜耶律驱马在各个列队前奔跑了一阵，他特意来到铁浮屠的阵列前，望着这些铁甲，他边看边点着头，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这可是他的中坚力量，也是东路军精锐中的精锐了。

“壮哉！真乃我女真好儿男！”

他由衷的称赞，喜形于色。

他又绕着转了二圈，这才意得志满的带领着一行部将回到了大营的军帐前。

紧接着又是一阵军鼓擂动，长角齐鸣。

有洪亮的声音高喊：

“升帐！”

一队披甲持锐的金军士兵立刻分成二列，威严的守立在大帐两侧。

帐营里，候立着一排战将，这些人多是本部的猛安谋克将领，这可是完颜的嫡系。此番征战，完颜计划将自己所有的‘宝’都压了上去，可见他的决心是巨大的。

不过人群中也夹杂着一些不一样的脸庞，似有辽、汉、党项甚至番外异族者的样貌——这并不奇怪，金国势起，女真步骑实在过于精贵，常年的征战损耗下也必须要有兵源补充——毕竟打头阵的也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炮灰的。

完颜一行进入军帐，中央早有一张虎皮交椅端正的摆放在帅案的后方。

侧面悬挂的地图已经拉了下来，这是一幅放大了的临安地貌图。

众人分列站好。

“列位，大家已知进攻计划，那么，这便是我们的目标。”

完颜说着将地图拍了拍，直奔主题。

他将铠甲卸下，扔在帅案之上，有千户送上了一碗酒。

他端了起来，想想，又放了下去。

“大帅，”一千总统领犹豫了一会上前道，“这个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些，而且咱们是否深入了点？”

听闻目前各路军只是抽调兵力去往南部集结，东路军这样孤军深入会不会风险大了点？

一时也许能够得利，待到周边的宋军反应过来，那样岂不是有被包围吃掉的风险？

“你害怕了？”

完颜眯了眯眼睛。

“那...那到不是...”

千总有些结巴起来。

“你放心，这些年来，临安周边城郭的兵力，城防配置已经摸清，问题不大。”

“攻击宋人的国都，用汉人的一句话讲叫，擒贼先擒王。”完颜耶律缓缓道，“这是最打击对方精神的杀招，而且临安府一旦陷落，你认为那些宋军还有决心抵抗？”

“这....”千总还是有些担忧，“小人只是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这仅是末将个人的意见。”

“当然不是现在！”

“而且宋军也会像你这样认为——这样岂不是更好！”

完颜颇有自信的挥了挥马鞭，其实自从金庭回来他就一直在谋划这个设想，目前他觉得计划已经十分详尽。

“首先要在他部攻占了淮南东线之后，或者发展成遍地开花的混乱之境。”

“这样，宋人的兵力为应对会集中到北面防卫都城，城南必定空虚。”

他指了指地图，用马鞭在上面规画起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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