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冷（2/2）

一个名字，像一颗无法磨灭的印记，深深地镌刻在张雨的心底。这五年来，她试图用时间去冲刷那份记忆，尽管容颜已逐渐模糊，但那个名字却如同烙印，挥之不去。是忘不了，还是舍不得忘？

“初爱不生花。”张雨在心底默默念诵着这句不知从何处听来的箴言，它仿佛是她初恋的写照，那段青涩而美好的时光，如今只剩下淡淡的忧伤。

五年前，她被迫离开，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独自踏上了飞往异国的航班。在候机大厅的角落，她紧握着登机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没有了你，我是否还能找到生活的意义？

五年后，她再次回到了这座曾经逃离的城市。当记忆中的一切再次浮现在眼前，她仿佛可以微笑着回望过去，给自己一个答案。是的，没有了你，我依然可以活下去，但或许，并没有活得如想象中那般精彩。

那么你呢？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年里，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无数个日夜里，默默思念着过去？

到达目的地的张雨，仍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她下意识地掏出钱包，却用一口流利的法语问道：“bien?” 从司机惊愕的眼神中，她才恍然大悟，这里已不再是那个她熟悉的异国他乡。她歉意地笑了笑，用中文问道：“多少钱？”

“25元人民币。”司机微笑着回答，似乎已经看出张雨是刚从国外回来。她付了钱，提着心爱的小提琴走下车，步入了那座承载着梦想与希望的大厦——音乐之声国际文化有限公司。

时间紧迫，面试即将开始。张雨匆匆赶往面试厅，却被一名工作人员拦下：“小姐，现在还不能进去，请您先到休息区等待，叫到您的名字再过来。”张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向工作人员报以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参加面试的，我是……”

话音未落，音乐之声的团长卫子榉恰巧从面试厅中走出，看到张雨，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张雨，你来了！我还担心你赶不及呢。”他快步走向张雨，向工作人员解释道：“她不是来参加面试的，她是我们的面试考官。”

张雨向工作人员点头致意后，跟随卫团长走进了面试厅。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孩，居然是这次面试的考官。她的笑容如兰花般绽放，淡雅而甜美，仿佛连空气都为之沉醉。

卫团长向张雨介绍了其他几位考官，并着重介绍了乐团总监范天序。范天序激动地说：“我曾经在法国有幸聆听过张雨小姐的小提琴演奏，尤其是那曲《流浪者之歌》，那荡气回肠的伤感色彩与艰涩深奥的小提琴技巧所交织出的绚烂效果，让我心驰神往……我觉得，您是在用灵魂来演奏。”

面对范总监的赞誉，张雨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或许正如范总监所言，她确实是在用灵魂演奏，因为她的心早已被音乐填满，无法再容纳其他。

面试开始，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然而，当编号为0019号的报考者走进面试厅时，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位报考者名叫金柳烟，是某位市领导的千金。她原本以为凭借父亲的影响力可以轻松通过面试，却没想到一进场就听到了张雨的那番言论：“音乐是纯粹的，小提琴是我毕生引以为荣的艺术追求。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沾污它。”张雨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金柳烟站在台上，面对着张雨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知道，这次面试对她来说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然而，张雨却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一样，淡淡地说：“你可以开始了。”

随着金柳烟的演奏声响起，整个面试厅都沉浸在了美妙的音乐之中。而张雨则静静地坐在评委席上，用心聆听着每一个音符的跳动。她知道，这次面试不仅仅是对金柳烟的考验，更是对音乐、对艺术的尊重与追求。金柳烟精心挑选了维厄当的《a小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作为她音乐道路上的挑战。然而，她的演奏刚一开始，张雨的眉头便紧锁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到十五秒，张雨便果断地示意她停止。

实际上，不仅张雨，在场的每一位考官都与她有着相同的感受。原本以为，即便金柳烟的技艺不够精湛，至少也能维持基本的演奏水准。然而，她的演奏却如同尖锐的噪音，让人难以忍受。金柳烟的技艺之差，仿佛是对音乐的亵渎，对在座每一位音乐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