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提问（2/2）

五年的时光并没有让张雨忘记肖泽明带给她的痛苦，但她却选择了原谅。这种原谅并非因为肖泽明是她的初恋或第一个男人，而是因为她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的纠缠。这份爱从未减少过一分一毫，甚至在分手后依然如此强烈。

然而，这份爱却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爱肖泽明，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爱他，却又不能让他知道；她爱他，却又不能再次表达这份爱意。因为肖泽明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这个事实让张雨无法跨越那条道德的底线。

她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地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肖泽明。她曾试图忘记他，但每当想要忘记时，回忆却变得更加清晰。她终于明白，不是她无法忘记肖泽明，而是她不想忘记他。这份爱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在五年的挣扎与思念中，张雨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她无法再与孔宇房生活在法国了，因为她无法再忽视自己对孔宇房的依赖和对肖泽明的思念。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只会变得越来越厌恶自己。于是，她选择了回国，面对自己的真心和爱情。

回国后的张雨更加频繁地回忆起与肖泽明的过去。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些美好的时光，同时也一点一点地遗忘了孔宇房这五年的付出。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想起孔宇房了，甚至开始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试图向肖泽明展示自己仍然单身。然而，她又害怕被肖泽明看穿自己的心思，于是又一次次地将戒指戴回无名指上。

在排练的日子里，肖泽明总是静静地坐在台下，注视着张雨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比平时更加放肆和热烈，仿佛要将张雨的身影永远刻在心中。而张雨则在肖泽明的注视下越发心神不定，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专注，但那份来自心底的悸动却让她无法平静。

明天就是第一次试演了，届时会有许多市里领导前来观看。张雨知道这是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是一个与肖泽明重逢后展示自己的时刻。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屏除一切杂念，准备迎接这个重要的时刻。张雨深知，个人的私事绝不能成为乐团整体演奏水准的绊脚石。她全神贯注，力求将每一个音符都演绎得完美无瑕。

肖泽明轻轻挑起眉梢，嘴角浮现一抹满足的微笑。尽管此刻仅是排练前的试琴阶段，每位乐手都在精心调试乐器与音准，但肖泽明仍敏锐地捕捉到张雨小提琴上那一丝微妙的走音。他心中暗想，张雨终究还是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这正是他连续数日前来观看乐团彩排的原因所在。

随着乐团指挥步入台中，音乐会试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正式拉开帷幕。首曲为奥地利指挥家、作曲家约瑟夫·兰纳的《美泉宫的人们圆舞曲》，旋律悠扬，节奏明快。肖泽明凝视着台上完全沉浸于音乐之中的张雨，眼神逐渐迷离。他心中不禁感慨，张雨虽已变了模样，但那份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依旧如初。除了与孔宇房的婚姻外，她所有的心思与情感似乎都在他的计算与掌控之中。

随着圆舞曲的旋律流淌，肖泽明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与张雨相识的那些日子。那时，他也常常这样静静地观看张雨在校际演出时的排练。然而，如今的张雨却刻意避免与他的目光交汇，似乎将他视为陌路之人。这种转变让肖泽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一切的根源皆因自己而起。

张雨真的变了吗？或许，改变的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在彼此的立场下，肖泽明已不再是张雨心中最重要的人。孔宇房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她心中的唯一。每当想到这一点，肖泽明的心便如乱线般纠结。

他始终无法释怀，张雨是如何与孔宇房走到一起的。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了数日，尽管他试图寻找各种答案，却始终不愿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张雨或许是在爱上孔宇房后，才选择与他共度余生。尽管肖泽明知道这样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但他仍宁愿沉浸在这份自欺欺人的安慰中。

然而，无论背后的缘由如何错综复杂，既定的事实终究无法改变。张雨，已然成为孔宇房的妻子，这个事实如同铁一般坚硬，无法撼动。

肖泽明的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他凝视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尽管距离遥远，但张雨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婚戒却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这枚戒指虽不及他与叶清清婚戒的奢华，但在这一刻，却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光芒，直刺肖泽明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