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续命（2/2）

他招手示意小女娃近前，替她重梳散乱的发丝：“如此好多了。”

然而，唐渊心沉谷底。

虽发辫复原，小女娃耳后却已现出绿脓疱，亦未能幸免。

这意味着，她无法重返常人社会，命运之阴霾已笼罩其身。

唐渊不得不放弃携她同逃的打算。

原计划带小女娃离去，继而断开江天白的生命维持装置，使二者免受多年煎熬。此举或影响自身未来，唐渊却不以为意。

他失去过往记忆，苏醒首识便是江天白，若能此刻解除其苦，唐渊绝不迟疑。

至于后果，于无过去、无欲求者而言，何足挂齿？他只愿随心而动。

然而，事态发展显然不容唐渊另谋出路。

他唯有遵从因果，沿既定轨迹前行。

小女娃满面汗水，瘫倒在地，脓疱迅速蔓延，目光迷离，命悬一线。

“撑住！”唐渊扶稳她，“你必须坚持。”

“好痛……”小女娃气息渐弱，似已回天乏术。

【小女娃已被感染，若无奇迹，难活至十七年后。】

不对，此信息与唐渊所知相悖，非言此子能抗感染？

何处有误？

唐渊于天台四下寻觅，不见肉块痕迹，自然无肉块寄生之事。

然，他有了新念。

小女娃或无法得救，即刻断开江天白呼吸机，能否使其早日解脱？

此念方生，Echo系统即刻反馈。

【不可行，此举将致江天白无法成为玩家，乃至你的存在亦遭抹除，你愿承担此风险？】

待下方毒气稍散，唐渊再度下楼。

小女娃自身无法抗感染，又未被肉块附体，其存活关键或在于肉块侵蚀。江天白后续“续命”，同样依仗肉块之力。

唐渊已放弃改写历史之想，但求平稳经历已知“过往”，以免波及“现今”。

他曾遍寻全院，未见肉块踪影，唯有一处未曾探查。

彼处原为阿卡姆疯人院，其下研究遗迹或仍存，肉块或匿于其间。

记忆中，电梯可达地底。

电梯竟仍能运作？

唐渊乘梯而下，见研究所依旧，灯火通明。

“看来，江天白与刘慧并未完成那隐秘任务。”

唐渊离梯深入，穿行漫长走廊。

他蓦然发现，

走廊尽头，众人瞠目结舌，一脸愕然望向他。

“你是如何寻至此地？”一研究员手中资料散落一地。

“好不热闹，原来你们皆躲于此。”唐渊活动脖颈，“我还以为下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