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荒种地，一掷千金（2/2）

不过她没心思计较这些，她早被不远处那栋牡丹楼所吸引了全部目光。

五层高的古木楼，雕梁画檐，牡丹雕刻纹栩栩如生，每一层都挂了八角灯笼，红黄交错，别有格局。

这样一对比，先前的迎春楼便没了看头。

她是一个念旧的人，又惦记着迎枝姑娘，便没同谢临一起去牡丹楼，而是转头去了被掩去风光的迎春楼。

楼里生意惨淡，迎枝无精打采地歪在圈椅里，看着人来，也不起身相迎。

“哟，数月不见，不记得本公子呢？”她自顾自地走过去，在迎枝对面的圈椅里坐下。

迎枝冷嘲一声，“公子自己也说了，是数月不见！数月不见，还指望小女子怎样笑脸相迎？”

风珏也不跟她计较，细细打量对面人的神情，此人是真的神思怠倦，生意再怎么惨淡，也不该是神思怠倦，定有别的原因。

迎枝推推眼前的茶壶，“难得公子还记得住我这小门儿朝哪边开，自行倒茶吧，喝了快快走。”

风珏伸出手，食指一勾，那茶壶便到了手里，她先给对面的美人儿倒一杯，然后才自斟一杯慢饮。

一边饮茶，一边叙话，三杯茶下肚，想探取的消息便也探到了。

难怪这丫头神思怠倦，一副生活无望的模样，原是痴等数年的郎君有了新欢，抛却了她这个旧人。

而那郎君不是别人，正是太仆寺卿钟清平的小儿子钟举，小儿子嘛，自是被家里宠坏了，吃喝嫖赌样样会，就是不干人事儿。

听说旁边那牡丹楼就是他跟另外几人合伙开的，新人就是那楼里的头牌姑娘阿尔兰，也是谢临口中所说的新来的美人，是个西厥人。

风珏暗叹一声可怜见的，心下也有了计较，她朝对面的伤神美人勾了勾手指，对面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白眼。

她扯嘴一笑，“说正经的，别翻白眼，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我只问一次，过时不候。”

迎枝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这人历来说话算话，她是真没心思理他，她再也不会相信男人说的话。

“我给不了你一栋楼，但你若跟了我，我可以给你一个院，不比你这里差，院里一切你做主，但有一个要求，你得听我的！”

迎枝垂眼，压下眼里的星光，迎春楼她已经待不下去了，她一直坚守卖艺不卖身，妈妈为此事已不满意很久了，现在又被牡丹楼抢走了风头，妈妈一直打自己的注意，等着用自己的身子来翻一回身。

“不知公子需要迎枝做的事，又是何事？迎枝别无所长，只有一身琴艺......”

风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大手一挥，“你放心，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你若真跟了我，你还是自由的。”

见她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风珏又说：“你若是同意，本公子这就将你赎出去。”

“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落在我身上？”迎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人莫不是一时兴起，故意来排遣她的。

风珏又斟了杯茶，自饮，“真是个傻丫头，天底下自是没有纯粹的好事。你要想清楚，此时看来是好事，以后还会不会是好事，一切尚无可知，福兮祸兮，谁又分得清呢？”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若听话，一心待我，我必定护你周全，不论将来发生何事，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她饮尽杯里最后一口茶，轻轻往桌上一放，那碧绿杯盏已碎裂开来，她的声音也一下子冷起来，“可若是你有二心，不能一心为我所用，切记后果自负。”

她郑重道：“所以，迎枝你要想清楚，务必考虑清楚了，再回复我的话。”

迎枝看着那碎裂的杯子，手上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这一刻，她才真正领会到公子的厉害。

她在一旁等迎枝回话，又暗自自嘲，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做出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荒唐事，但愿柳子歇知晓后，不会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