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一角，立军令状（2/2）

风珏也沉默了，谢临有话有理，说不清的。

谢临在刚刚抹平的地方，狠狠捶打一拳，恨声道：“外有群狼环伺国土，内有蠹虫侵蚀。前方将士死战守国，后方国贼掣肘，甚至放冷箭，如此，大厦将倾，国之危矣！”

风珏也抓起一把沙，看沙从指尖漏出去，她闷声接话，“是这么个理，既然你我看得清，便尽力搏一搏，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

谢临摇头，“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复仇！若这世道是好人该死，坏人猖狂，那我不服，即使拿出这条命，我也要争一争。”

风珏长叹一声，静默良久，后哑然开口，“这二者并不冲突，杀外敌，除国贼，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的时局，亦是复仇。”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冤死的，何止谢将军跟将军二人？数万将士是，北地百姓是，北晋王是，四公主是，云姑娘也是，就连战场上的万千马儿，亦是。”

她低声叹息，“你以为谢将军没想过自己的结局吗？你以为他们不想争一争吗？”

声音低下去，“他们想过的，也争过的。他们想到了所有后果，依然作那样的选择，他们也都争过，只是，没争过。”

“你我如今所想，也是他们曾经所想，我们今日所求，亦是他们所求。”

“他们没争过，那便由我们去争，尽力争，若是能成，那是最好，若依旧争不过，不过一条命罢了，到时候还能去地下见他们，后头自有下一代继续去争。”

手中沙漏尽，她亦是停了话头。

这一席话蒙头砸下，掷地有声，谢临细细地品，没有出声，陷入沉思。

等他再抬眸时，身旁早已无人，他抬眼四寻，发现风珏在远处整顿队伍，预备演练阵法。

他赶忙跳起身，冲向自己的队伍，不甘落后地开始布阵。

风珏在跑马场策马狂奔的时候，七里岭狼烟四起，忽闻主营响起号角声，她勒马立停，明白过来后，立马奔跑回营。

历经短暂和平后，西厥的狼子野心彰显无遗，终是举兵犯境。

七里岭守将正是石英奇，此人心眼虽窄，但贵在忠心报国，西厥犯境时，他率兵直面迎敌。

这边，贺玄召集紧急会议，商讨作战方略。商讨结束后，风珏故意留在最后，拦住贺玄的去路。

贺玄一改常态，严肃地盯他，冷声问，“何事不能大家一起议，非得单独说？”

风珏知他谨慎，也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态度，恭敬抱拳，“回禀将军，小的有一想法，特来与将军说。”

“说！”

风珏再次抱拳一礼，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告知。

说的人淡定，听的人却是淡定不了，贺玄立马否决，“不可，太过冒险！”

“不试一试，怎知不行呢？将军也知道，如今我大渝国力不适合长期作战，西厥假意和亲，就是早有野心，为今之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处，一举镇住敌贼才是上策。”

贺玄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这话不假，可是太过冒险，“万一不成，镇不住呢？”

“那也不会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无非就是打。”她说的很是坦然。

贺玄急了，伸手指着他，警告道：“急功近利，要吃大亏的，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水无常势，兵无常行，这话也是你说的。”

贺玄气的手抖。

“我可以立军令状的，若是不成，项上人头随你砍，无一虚言。”

她一顿，又补充一言，“放心，不论生死，绝不牵连将军你。”

贺玄不仅气的手抖，是浑身抖，脑子嗡嗡地响，压根无法思考。

“给我拨五千轻骑，外加谢临跟他那一千兵，半年为期，如若不成，奉上我这颗人头！”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