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心悦（2/2）

“我也不知你是何时开始心悦我的呀，总归不太踏实。我也不想迷迷糊糊就将自己终身大事交出去，我又不是方宣宁。”她眨眨眼睛。

宋楚渝起身在房中悠悠转了两圈，又坐下来望着她道：“何时开始？我也不知，许是你对簿公堂的神采让我心驰，或是那股子大胆却又迷糊的小性子让我神往，许是在石洞中，或是在矿道下，又或是在马车上、在客栈里，总之点点滴滴，我也道不清，说不明。但若能说清缘由，那约摸不是真的欢喜了。”

她定定望着他。

“我以为，世间一切皆是有迹可循、有序可依，现在方知唯独情愫的由来是最没章法最没道理。若是这世间的秩序是牢笼，情愫便是冲破牢笼的一瞬，我冲破了，便不想再回去那个牢笼里了。”他有些着急，“方祯宁，我说得明白吗？”

“唔……未曾发现王爷如此能说会道。”她将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望着他。

“那你呢？对我可有……一丁点欢喜？”他将脸凑过去。

她望着他眸中的自己越来越近，就要念清心咒，又白了他一眼，责怪道：“莫要突然乱我心神，我正想着方才你问的问题呢。”

“我未曾乱你心神，是你对我欢喜。”

她瘪了瘪嘴，别开脸：“这是欢喜吗？”

“你见我时，可曾欣喜，不见我时，可曾想念，有事时可曾第一时间想到我，有我在时，你可安心？”他语速不慢不快，却字字都在引导她走向那蜜糖罐子。

她托着下巴倒是认真思索起来，后又坦然点头：“有的。”

宋楚渝眉开眼笑，她与他，都不是藏着掖着之人，那他们便能少许多阻碍。

“那回到方才的问题，你愿同我成亲吗？”

“可娶我对你无裨益。”

“如何没有？你在我身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十分欣喜。你不在我身边，我念着你，亦十分欣喜。这便是裨益。”

“唔……若我答应，你真能办到吗？”

“我自有法子，你切莫担心。”

“那我愿意的。”她莞尔。

“当真？”宋楚渝大喜过望。

她点点头：“只是有两点，第一，我祖父、我父亲都未曾纳妾的，因此你也不能。否则天大地大任我去，你都别想找到我。”

“必定做到，无须担心。不过我本就闲散，你去哪儿我随你去便是。”

“第二，婚期要同我商议，虽我亲生父母不在了，兄长也远在他国，但我有师傅和师兄弟，我视他们为亲人，我成亲自然需要有亲人在场。”

宋楚渝连连点头：“我已向凌霄观去信，你师傅应当不日便可到京城。”

“此前还没问过我呢，王爷便叫我师傅来了？”元曦撅了撅嘴，不满道。

“抱歉。到京城前就给你师傅去信了，想着你此行必然是要恢复身份的，也让你师傅过来给你贺贺喜，但东江离京城到底远，没有一个月恐怕到不了，算算时间恐怕还得十来天。”

“王爷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当真周全！”元曦禁不住欢呼雀跃。

他凑近她：“欢不欢喜？”

她点点头。

“心不心悦本王？”还有些霸道的意味。

她点点头老实道：“心悦。”

“倒是很坦诚。”他笑道。

“娘亲说，若遇到当真心悦之人，他又心悦于我，说出来并不丢脸，扭扭捏捏反而不好。”

“好姑娘。”他想伸出手揉揉她脑袋，又觉得不合适，便缩了回来，“你再休息会儿，我要回去了。你这儿怕是会被皇上盯着，我得回去安排。”

元曦朝他摆摆手：“去吧，那我再睡会儿，今夜还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去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