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有疑（2/2）

“赶紧扶到榻上，让秦婕妤躺好。”

元曦定睛一看，这宫女有些眼熟。

再看，不是雪青又是谁？

她在秦家做小厮时没少“雪青姐姐”，故而对雪青的印象可比对秦菱深得多。

她一时有些愣神，却是雪青先出声了：“还请王妃帮奴婢照拂婕妤，奴婢先去唤太医。”

元曦颔首，不知她有没有将自己认出，只低声吩咐一句：“动静小些，莫要扰了旁人。”

在宫里，动不动就会被杖责。

“多谢王妃提醒，雪青明白。”说罢她便出了门。

有瑞王妃主持大局，宫妃们就也不掺和了，这一闹也将她们闹清醒了，小觉也已足够，于是都各自到前殿守灵去。

元曦坐在秦菱身侧，沉沉望着她轻跳的眼皮，半晌才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秦菱蓦地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说，只利索地将一张纸塞到元曦袖中，随后又闭上眼睛。

元曦不动声色地端坐在一旁，只拂了拂衣袖，一如方才刚坐下来的那般模样，直至雪青将御医带来，安抚了几句才去了前殿。

元曦还没有机会看那封信，便听见鸡鸣声传来，天亮了。

第二日，依例是重臣及命妇祭拜的时间，故而元曦身上事务便少了些，只交给太常寺处理即可。

然她才走出殿门，却看见宋楚渝正在和太常卿卢原争吵什么，按理说男人议事她不应上前，但她着实担心宋楚渝有事，便走上前去。

见她走来，卢原先是朝她行了个礼，又道：“并非微臣不想请高僧给太后做初祭，而是空闻师傅刚好去云游，微臣只好请空闻师傅的徒弟静如师傅前来主持初祭。若是其他人，更不适合做这场法事了。”

元曦细问才知，原来昨夜太后过世后，太常寺并未第一时间安排僧人到祭坛做初祭，今日才请了大觉寺的静如和尚来，难怪宋楚渝火气如此大。

大梁的道禅两派一向和谐相处，并不针锋相对，故而按照以往惯例，大丧初祭是由道禅两派最德高望重之人来做，然因为八年前的巫蛊之案，两派逐渐落寞了，就连皇家寺院大觉寺的香火都少了许多，主持空闻也下山云游了。

空闻已是禅派最德高望重之人，再往下便是他的大弟子静如了，可到底静如也还是个普通和尚。

“道派呢，请了谁？”元曦心下一动，道禅两派，只要有一方有高僧或是真人，也算说得过去。

“道派更难找了，现下找的京城紫云观的清全道长，若是往平阳去，或能请到凌云真人，可着实太远了，七日内凌云真人也未必能到京城。”卢原深深叹了口气，要怪也只能怪这几年道派凋零得比禅派还快。

“凌霄真人如何？”元曦提议道。

“若是凌霄真人，那便大好了！”卢原惊喜道，“凌霄真人是玄灵真人的大弟子，先帝初祭和大祭都由玄灵真人主持。玄灵真人已故，若能找到凌霄真人，便是最合适的。只是，应该上哪儿请凌霄真人呢？”

元曦朝宋楚渝微微颔首，假意道：“此前同凌霄真人有缘，妾身告知王爷真人所在，王爷快命人去请真人吧。”

卢原忙道：“哪里敢劳驾王爷，微臣派人……”

他话还没说完，宋楚渝却没搭理他，风风火火走了。

卢原讪笑。

元曦只淡淡道了一句：“王爷最是敬重太后，故而如此焦急。卢大人昨夜请不到人，为何不同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