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秀阁境中镜（2/2）

“不要！”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指着石镜，一手指阳明穴。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金光，随即一道橙色柔和的光从指间滑出，一道金色的明线填补了裂痕，并将它抑制住了。

镜中人惊恐的捂着嘴，少实指尖从眼前划过，眼神随即恢复了正常。他笑笑

“我没事的晓云”

长久，伫立，凝望。他痴痴地看着画中人，可她就是出不来，也发不出声音。他也无法进去。

室中无风。

他点点头，走上前将般若镜取下。将它轻轻一送，铺平在地面。

一切落定后，他静静地躺下，侧身躺在石镜上。

每个人在各自世界的一端，互相看着对方。

手掌放在石镜上，手指接触到一起。

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她指尖的体温。

他在梦中看见了她，他能清晰地看见她，但是她不说话。他疯狂地冲上去，发现她与他之间，隔了一层玻璃。

那是一面双面折叠的玻璃，在他看来像是向外延展一般。

他跳上玻璃天街台檐，手扶着窗框，像靠近星空浩瀚一样靠近那扇镜。

轻抚，如叹息珍宝般，观察凝视，细细抚摸，细理镜面光华的温润。

贪婪，痴狂，时而又凝缓地在上面勾画，用毛笔沾下墨迹，手腕一抖，一划，又一个圈，勾仔一旁，形成一个又一个符号，渐渐流转空天满室。抬头看着天花板，微微张着嘴，痴迷，像孩童和伙伴第一次冒险抬头眼望星空一样，快乐着，景仰着。

她对他说着什么，他听不见。她摇了摇头，后退一步，随之开始起舞。

他看到她手臂划过的线条，看她身躯的轮摆。他微笑着，面上露出春风般的笑容，看她起舞。可她一支舞，神情凝重。他初始以为是那舞段的气质需要她凝重，直到他突然发现，她是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眼中凝重。他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渐渐收回。悬画的轨迹，逐渐在他脑海里映现开来。她的身影，逐渐淡化，只剩下那只手，在空中，凌微运动的轨迹。

感觉她好像是在提示自己什么。

是的，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翻自己的衣袋，发了疯似的找笔，要在那石壁上记录下那轨迹。笔在光滑的石板上留不下墨。他发狂，电光火石之间，他施诀笔尖，其为刻石，击中石面

“丁丁，嗒嗒”笔尖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慢慢静下来，她将她所表达的，刻在石壁上。等到一切终了，她停下时。他也退后一步，两人相视而望。

平静的壁面上，多了一道复杂的图形。细若观火，复杂精微。

她笑了，向他点点头。

他看着她，也向她点点头。少年的眼中，此刻充满坚定。

“我不会再回来了晓云”

镜子对面的人微笑点点头，似乎在说，我知道，这是个正确的决定，我为你感到骄傲。

“等我构造出风火轮诀，我会回来找你”

当晚，他又做了一个梦。

在一个四维广度深黑的空间中，他的眼睛没有张开，但他能清楚地看见外界。

眼前近处，泛起微微雾蒙蒙的灵意。突然伸出两只手，他牵住这两只手。一只手玉骨温长，另一只手软软乎乎的。

透过无形的结界，他看见了妻子的 。在她旁边，婴儿已经熟睡了。

呼噜，一阵大力涌过。一个硕大的手从天空伸入，拉住他的后背。下一刻，他满身湿漉漉地从地面碧潭里出来。碧潭渐渐消失，他身上的水也渐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