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君思昭（2/2）

皇祖母不知何时已经离席，女皇等人也只顾着埋头进食。

看到谢庭绾二人走来，女皇双眼一亮，原本深沉的脸色恢复了寿宴应有的喜悦，柔声招呼着谢庭绾，“韵儿，坐到母亲身边来。”

谢庭绾与翎玖锦华对视一眼，得到后者鼓励安抚的眼神才向女皇走去。

女皇将谢庭绾拉到身边坐下，一手握住谢庭绾的手掌，另一只空出的手也为她斟酒夹菜，不曾停歇。

侍者为谢庭绾摆好食盘，又被女皇吩咐多添几道小帝姬爱吃的菜肴和点心。

谢庭绾虽然好奇太上皇为何提前离席，但看着这场上氛围，只怕太上皇和女皇之间的冲突难以调和，她能从祠堂出来估计也是女皇据理力争的结果。

她只需要将女皇哄得开心，其余的事权当不知情就好。

“让你受委屈了。”

谢庭绾惊诧转头，不解问道：“母亲何出此言？”

女皇眼中含泪，哽咽道，“明明错不在你，却要你受罚，都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

谢庭绾恍然大悟，安慰道：“是女儿自己提议去跪祠堂的，也没什么委屈的，母亲不必自责。”

女皇爱怜地轻抚谢庭绾装扮精致的发髻，感叹道：“韵儿果真长大了，虽然母亲不希望你受苦受难，但不得不说，自从你脱离危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倒是让我更加喜爱你。”

谢庭绾心中一惊，干笑着解释道：“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母亲都把我当做掌上明珠，对我无微不至，我想做什么，您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支持。”

“是啊，”女皇虽然看着谢庭绾，但眼神涣散无光，像是回忆着什么，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我感觉就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你身子还小，总是爬到我和思昭腿上和我们打闹撒娇。”

谢庭绾眸光一沉，随着母皇的回忆，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副英俊温柔、端庄优雅的男子面容。

女皇自顾自说着，丝毫没留意到谢庭绾突变的脸色，“我本以为思昭走后，你再也不会对我敞开心扉的大笑，再不会与我像当初那般亲密无间。”

“女儿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看淡了太多事情。何况若是父君知道我们母女之间生了嫌隙定会心痛不已，他在世时已经受够了世间疾苦，我不舍得他死后也伤心难过。”

谢庭绾一口气不停说完后，不知怎的涌上一股悲凉酸涩之感，虽不像女皇动情得泪如雨下，但也是双眼泛红，勉强抵挡泪意。

“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你为你父君责怪我埋怨我也是应该的。”

谢庭绾将女皇拥入怀中，安慰道：“责怪过也埋怨过了，但斯人已逝，若是父君看到我们现在重归于好，甚至母女情深更甚从前，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寿宴结束后，女皇当晚便带着众人重返皇宫。

只是这次，直到皇室轿辇出了别院大门，太上皇也再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