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是我二叔（2/2）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这张与女帝一样的脸，过去二十万年来，给了他太多的痛苦。
但是现在，乐清瑶给他的感觉，却与女帝完全不一样，而且轮回眼也显示了，乐清瑶的灵魂序列与女帝洛神雪并不一样。
只要轮回眼显示灵魂不一样，就说明这两人并非同一人。
但是，顾仙衣很清楚，第一世原本这个时间线，乐清瑶是不会来顾家见他，天玄宗也会顺利完成退婚，而他也会如愿得到神元丹。
可是历史却改变了，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乐清瑶来顾家见他，并且一定要嫁给他。
顾仙衣能够想到的只能是女帝。
乐清瑶与女帝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是二人不是同一个人，也必然存在某种因果关联，这也是顾仙衣始终对乐清瑶抱有警惕的主要原因。
虽然，顾仙衣很确定，第八世的最后同归于尽的那一招，那么多极道者主持的诛仙剑阵，足以杀死洛神雪。
但是……那可是万法无极女帝，号称三千大世界，古今第一人。
真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无论如何，洛神雪哪怕活下来了，状态也一定很不好，万一她通过某种手段，让乐清瑶接近他，从他身上获取什么复活的契机怎么办？
顾仙衣无法忽略这种可能性。
这一世，他必须做到最谨慎。
九世轮回天功，这是他的最后一条真命了，这一世，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地之中。
所以他还是要尽可能的与乐清瑶保持距离。
当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乐清瑶不管什么理由待在他身边，当他的女仆，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帮手。
顾仙衣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深邃的光，他看的出来，乐清瑶一定有什么很重的心事，藏在心里。
乐清瑶不说话，顾仙衣也不说话，乐清瑶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想问，顾仙衣认不认识洛神雪。
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冥冥之中存在某种力量，阻止她直接问。
“说不出来……”
“连这个问题都说不出来，会触碰因果之罚？”
“是因为洛神雪三个字是禁忌吗？”
乐清瑶起身，道：“顾仙衣，我有事，离开一下。”
顾仙衣点了点头，一脑袋雾水。
乐清瑶没有理会。
迅速的离开了顾府，来到距离北城区很远的西城区，凡人生活的区域。
不少路人的目光惊讶的看着乐清瑶，像乐清瑶这种绝世美女，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就连老大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暗中惊呼，哪里来的仙女下凡了。
乐清瑶找到一个田间玩耍的小女孩，笑眯眯的向小女孩招手。
“漂亮姐姐，你真好看，比我还要好看一点。”小女孩乐呵呵的向乐清瑶走来，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乐清瑶也笑了，笑颜如花，明艳动人，她被小女孩的纯真给打动了。
“小朋友，你长大以后，会比姐姐还要漂亮，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只需要回答我知道不知道便可以了，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会奖励你一个好东西。”乐清瑶温声细语，对小孩子说话，她一向是很温柔的，像个知心大姐姐。
“姐姐，你问吧，我不要你东西，我爸爸告诉我，无功不受禄。”小女孩摆了摆手，嘻嘻一笑。
“你认识洛神雪吗？”乐清瑶问。
“洛神雪，洛神雪是谁？不好意思，姐姐，我不认识这个人。”小女孩想了想，摇了摇头。
乐清瑶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道：“谢谢你，小朋友，你已经帮到我了。”
乐清瑶自苍蓝戒指之中，取出了一个玩具，交给了小女孩，便离开了。
随后，乐清瑶又去了其他地方，找了一个小男孩问同样问题。
之后又找了一个成年男人问同样的问题。
成年女人问同样的问题。
最后她戴着斗笠，进入南城区的一家修士客栈，向一个蜕凡境界的修士问了同样的问题。
乐清瑶要得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在做对比实验。
两个时辰后，她又回到了顾府。
此时的乐清瑶已经确定了，她之所以无法对着顾仙衣说出洛神雪三个字，不是因为洛神雪三个字是禁忌。
而是让顾仙衣知道洛神雪这个名字这件事情，才是禁忌。
才是因果律之罚阻止她说出来的真正原因。
只要对象不是顾仙衣，与其他任何人说话，她都可以畅通无阻的问他们是否认识洛神雪，不论对象是凡人还是修士，是小孩还是大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只有交流对象是顾仙衣时，她才无法说出那三个字。
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顾仙衣与洛神雪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不然是不会存在这种情况的，因果律之罚的出现，恰恰是顾仙衣与洛神雪之间存在巨大因果关联的铁证。”
“如此说来，我的第二幅梦境之画之中，那个与女帝同归于尽的男子，那个与顾仙衣一模一样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顾仙衣本人，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容貌相似而已，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没有道理，顾仙衣的年龄铁一般的事实，是十八岁，他怎么能够做到与女帝同归于尽的？而且他现在只是十八岁而已……时间上，修为上，这完全的不合乎逻辑，但是种种证据又说明，那个与女帝同归于尽的人就是顾仙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清瑶盘坐下来，双手叠着，运转清心诀，思维开始活络起来。
她将自己从来到顾家之后，与顾仙衣见面之后的所有细节都梳理了一遍。
听轩阁之行、踏气丹炼制、修为一夜之间暴涨、知晓叶依依的身世、知晓暗中有黑衣杀手跟踪他……
顾仙衣仿佛一切都智珠在握，他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俯视所有，知晓世间的一切。
他拥有超越年龄的成熟与见识。
他能够知道踏气丹的药方，并且精准的让她做好炼丹的每个步骤，事无巨细。
不是亲手炼制过丹药的人，是无法写出那张配方的如此精确的炼丹步骤的。
事实证明，踏气丹并不是顾家的独门丹药配方，而是顾仙衣创造的。
顾家的炼丹师都对踏气丹的出现惊为天人，评价踏气丹非巅峰大师级别的炼丹师不可为之。
而且顾仙衣初见她时，表情有过惊恐，并极尽全力的拒绝她。
“难道说，他拥有来自未来的记忆？他未来注定会成为女帝那样的人，所以他掌握了来自未来自己的记忆，见识？所以他才会对一切了如指掌？”
“还是说他……是重生者？未来的他与女帝同归于尽了，带着所有的记忆，重新回到了年少之时？凡人世界，有些小说会这样写……”
乐清瑶摸了摸下巴，将种种线索串联起来，得出了最有可能的两种可能。
一念至此，乐清瑶也是摇了摇头，觉得第二种猜测实在是太离谱了，竟然将小说之中才会发生的事情，代入到现实。
“这么说来，只有第一种猜测最有可能，他可能掌握了某种来自未来的记忆，就像我，通过梦境知晓了天玄宗未来会灭亡，他知晓自己会与女帝同归于尽，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个长得与女帝一模一样的人抱有敌意，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么问题的关键是，掌握未来记忆，拥有我无法想象的见识与手段的顾仙衣，知道不久之后，我的宗门会被毁灭吗？”
“如果他知道，他会出手帮助我吗？”
“或许！我不需要直接说出未来宗门会被毁灭也可以让他帮助我解决宗门灭亡的危机！假设他知道天玄宗的未来的话。”
乐清瑶很多次都想要直接与顾仙衣说天玄宗未来会被毁灭，但是这种事情，会被因果律之罚阻止，她无法说出来。
可是现在，乐清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件事情，不需要说，顾仙衣或许也知道！
一念至此，乐清瑶笑了。
她往顾仙衣的住所走去，却发现自己的屋门开着，是顾仙衣走进去了，估计是察看叶依依的状态。
乐清瑶走进屋中，发现顾仙衣站在墙壁前她先前画的毁灭天玄宗凶手的画像之下，顾仙衣打量着画像上的男子，怔怔出神，一动不动。
“这是你画的？”
顾仙衣问道，他没有回头，却察觉到了乐清瑶进来了。
“嗯，我画的，怎么了？”乐清瑶眉头微皱。
“……”
顾仙衣没有说什么，因为画像上的男子，他太熟悉了，虽然他没见过多少次。
乐清瑶画的很传神，只是，乐清瑶为何会画此人的画像？
看画像的墨水，还没有完全沥干，明显才画了不久！
“这是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