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让你灌我妈酒的（2/2）
江华张口结舌，惊讶道：“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当真了？”
张桐点头：“是啊，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用心倾听。”
话落，江华竟觉一丝微妙的暖意，仿若情愫暗生。张桐的话语如情侣间的耳语，坦荡而不失温馨。
张桐已悄然调整策略，深知对江华的追求正处僵持。自与江华智斗之后，二人间确有微妙情愫，却未明言。
他身上的某些习性，江华或许难以接受。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追求之心。
人世间，做了事就要说出来，告诉他人。
好事做尽却默不作声，看似高尚，然而看国家倡导多年学习雷神行善，雷神虽未高声宣扬，却记在心迹，最终不也为人所知，广为传颂？
所以，领会其意，既要做得好，也要说得巧。空谈无用，沉默亦非良策。
对女神倾心，默默付出，期待她感知温柔，接纳自己。醒醒吧，年轻人！少沉迷于梦幻剧，不如多看看母辈钟爱的生活剧，更具实用价值。
若照偶像剧套路行事，结局只怕沦为备胎。甚至，或许连备胎都不配，只是一个随时待命的支撑。一旦被委以重任，却发现只是替人收拾残局。
懂得表达需求，一味付出却不知言表，以为只要待人好，他人必以礼报。这种观念，该抛弃了。在这个时代，会说有时比会做更重要。
张桐正色道：“我觉得你的话颇有道理，所以便尝试一下。你是双庆之人，想必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对吧？”
暧昧的气氛被张桐的话巧妙中断，未让尴尬升级。
二人关系渐近，但尚未达到自然而然的暧昧程度，尤其王茜在场，若任由情愫滋生，恐怕将陷入尴尬境地。
王茜正审视张桐话语的真实性，尚未察觉他与女儿间的微妙情愫。
随后，王茜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相信张先生所言。你的厨艺我见识过，没想到仅凭华华几句，你就推演出这个秘方。”
张桐连忙接口：“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王茜一怔，旋即笑颜逐开，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命运吗？”
她望向张桐，又瞥了眼江华，眼角的余光里满是深意。
张桐坚定地回答：“没错，就是命运！”
张桐解释清楚后，王茜大致理解了。并非江华不慎泄露秘方，而是张桐天赋异禀，仅凭江华寥寥数语，便逆推出家族秘方……
天赋非凡，除此之外又有何言？王茜心绪万千，无以言表。随后，享用深夜小吃时，她显然仍对此事深感关切，不断追问张桐如何推敲出那独特配方的秘密。还询问了烹饪过程的每一个细微步骤。
张桐所言之法与他家昔日串串的秘方相似度已达九成。王茜不得不承认，这或许便是命中注定。既然如此接近，王茜便不再保留，将那剩余的一成秘诀也悉数告诉了张桐。她猜测，张桐自己摸索的话，想必用不了多久也能找出相近的比例。
江华对此颇感不满，撇了撇嘴：“嘿，刚才还说我泄露秘方，现在倒好，你直接把全部秘方告诉老张了。”
王茜瞪了江华一眼，这女儿，总是爱跟她顶嘴，论起这门手艺，无人能及，其他事情却相差甚远。
王茜并未理会江华的小脾气，自斟一小杯白酒（约一两），又为张桐满上一大杯（至少三两）。举杯道：“既然张桐你说这是缘分，那就别怪阿姨欺负你了。我饮小杯，你饮大杯。秘方已交予你，就当作学费吧。”
“好！”张桐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王茜如此大气，他自然不能小气。古人云，酒品即人品，虽不全然正确，但有时确有道理。
此刻，张桐不能示弱。
上世纪九十年代，餐馆老板多带几分江湖气息或社会气质，那时治安尚未如今日这般安宁，社会上游手好闲、混混多于今日。
尤其餐馆之地，鱼龙混杂。京沪等大城市尚可，但西北西南或是南北小城，混混们来餐馆赊账白吃白喝乃是常事。
作为店主，些许江湖气息必不可少，否则难以应对这些人。否则，餐馆难逃两年就被搅黄的命运。
王茜深知此道，餐桌上频频举杯敬张桐，每次都言辞恳切，让张桐无法拒绝。然而，王茜精明得很，每次只抿一小口，张桐则每次都一饮而尽。
王茜本想看看张桐酒后会如何，毕竟酒后吐真言。有些男人（女人）平时正襟危坐，两杯酒下肚便原形毕露，或家暴，或赌博，唯有醉后安睡者最为幸运。
王茜期待观察张桐的反应，因为她觉得张桐相当不错，尤其在厨艺方面极具天赋。若江华真与他相处，将来家中后厨交给张桐打理，他钻研新菜，复制名店招牌菜售卖，说不定能将家族生意壮大数倍。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王茜觉得张桐屈才于此小店，他的厨艺已超越谋生的境界，足以扬名立万。
秉持这些想法，王茜不断向张桐敬酒，然而情况出乎意料，张桐独饮近半瓶白酒，面色微红，却毫无醉意。
反倒是王茜，敬酒至半瓶白酒，已难支撑。江华一时疏忽，王茜竟醉倒了。
“妈，妈？”江华轻摇王茜，她靠在椅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却无法醒来。
“好像醉了。”张桐望了一眼王茜，下了判断。
“这还用你说？”江华无奈地揉着额头，“谁让你灌我妈酒的？”
“天地良心，摸着胸口问问，是谁在灌谁？”张桐感到委屈，“我都喝了多少了？”
江华瞥了眼张桐空了的杯子和酒瓶，轻声道：“好吧，算你说得对。让我妈先休息一会儿，刚才她在我都不敢多吃，你这冒菜太开胃，一不小心就容易失控。”
“那请随意。”张桐示意，“不喝一杯吗？”他原本也为江华准备了酒杯，但她一口未尝，只喝了几瓶冰红茶。
江华疑惑地看了张桐一眼：“你现在这酒量，我还敢跟你喝酒？你是不是想灌醉我？你有何意图？”她眯起眼睛。
“青天大老爷，别冤枉我，我只是请你喝杯酒，仅此而已。”张桐无奈地说：“只是今日心有所郁，想借酒消愁。在这淮海，我没有朋友，唯有想到你，能向你倾诉烦恼。”
“怎么了？”江华好奇地问。
“唉……”张桐叹了口气，讲述了今日偶遇老同学王学文的事。
“世事变迁，有些事情却始终未变，欺人与被欺。我回来后觉得，世界正在向更好的方向转变。”张桐浅酌一口白酒，如饮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