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头名（2/2）

“但看他走出去时的样子气宇轩昂、洋洋得意的，不像是考不出的那种颓丧，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人的卷子吧。”华发老者说道。

“好，只恐污了梁老眼睛。”

“哈哈，无妨。”台上一名老者，一名中年走向丁一的小考室，卷子还留在里面，要等所有人离场之后再收。

“哈哈哈，这字还真是污了老朽双目，那人叫什么？”梁老一边看卷一边问道。

“他叫丁一，刚从奴籍转来的贱民。”陪两人过来，一直盯着丁一的监考教员立即回道。

华发老者越看越奇：“字虽丑，不过此子博闻强记，依老朽之见，这场考试头名非他莫属了。”

“不会吧？”李院长接过考卷。

“老夫认为他可以跳过两年县学，直接去乡试了，到时还望李院长放行。”

“放行，肯定放行。”李院长看着卷上答案，尴尬地连连点头。

曹夫子的五个学生中，除了丁一信心满满之外，其余四人考完后无不捶胸顿足，没有半分把握，当晚在客栈中的晚宴也吃得索然无味。最终还是由曹钧结的账，丁一也没抢，说是自己如果进了县学就请全村吃烤全羊。

两日之后，县学放榜，丁一的名字果然出现在了榜首位置，朱欣运气不错，以第三十五名入选，丁一有点怀疑其父是不是有过什么手脚，反正自己也不干净，以后有个打闹的同伴也不错。

曹夫子似乎比这二人还要高兴，最偏远的漠东村学堂居然抢到了两个县学学员名额，有一个还是以头名入学。要知道那可是上千人争三十六个位置，连县城里最好的私塾也只不过进了三个人。

不过令曹夫子没想到的是，官办学堂通知，明天一早，全校师生都要迁到咸阳县，那里是离榆林县最近的一个县，位于榆林东南方约一百五十里，当中正好隔着一片沙漠。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学堂准备大修，但有些知情者其实已经听到了风声，朱欣的父亲朱堂就连夜派人为朱欣带了许多财物，以供其在咸阳县生活。

曹夫子从朱欣口中得知，赵国的大军已经开向榆林，仙家的调解好像失败了，两国很快会在榆林附近开战，而迁走学堂是国君的意思，所以区区一次县学考试就惊动了礼部侍郎前来监督。因为县学的学员都是一县之中最聪慧之人，这些是可塑之材，怎么可以落入敌国之手？

县里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包括县令在内的所有人都必须坚守岗位，抵御赵国的入侵。可县衙后堂，皮县令似乎并没有多少担心，此时正与来访的姜掌柜悠闲品茶。

“姜老板，都按您的吩咐去做了，您确定赵国不会为难我？”皮若轩有些忐忑地问道。

“放心吧，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县令，只是由秦国县令变为赵国县令而已。”姜羽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谢谢姜老板，皮某以后仍以您马首是瞻。”

“为什么那个丁一是头名？不是让你买通陈院长了吗？”姜羽其实是为这件事而糟心。

“可礼部那老头非要指定丁一为头名，陈院长也没办法呀。听说那个丁一确实答得好……”

“别说这些没用的，他们明天上路，还是要想办法把包给抢下来！”

“可，可护送学堂的官军是王城派来的……”皮县令急道。

“所以要想办法！沙漠里会住两夜，新入学的学生中有我的两个人，让陈院长安排他们和丁一住一个帐篷，必须在第一夜得手！懂了吗？”

“懂了，还是姜大人您的手段高明。”

“哼！你再去探一下官军的布防方向还有最新的人数和火力配置，随时向我汇报。”

“是！”

……

“曹夫子，明天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十颗银豆您收着，五粒是您的，五粒给唐乐叔，以后一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您们的……”丁一准备将紫菜给的银豆全都给自己的两位救命恩人。

曹钧急忙拒绝道：“外面到处需要用到钱，你自己先留着，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知道，这些是不多……但也算我的一番心意……”丁一仍想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