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别（2/2）

“孙爱卿，朕既委你重任，为山陕总督，自是深信卿之才干。

此番出征，朕不遣监军，赐你尚方宝剑，生杀予夺，尽在你手。

贪腐之徒，一经查实，可先斩后奏，一切后果，朕自当为卿担当。”

崇祯语重心长，目光如炬。

在他看来，大明监军之弊，非在制度本身，而在于权柄滥用，致使阉宦干政，前线将领束手束脚。

须知，太监非但不通兵法，且多不识字，其至军中，非但无益，反添贪腐之祸，实乃大明之耻。

故崇祯痛定思痛，誓要革除此弊，让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全力平寇。

大明三百年间，无数骁勇武将，犹如璀璨星辰，却不幸陨落于监军太监的谗言暗箭之下，尤以卢象升受高起潜构陷为最，令人扼腕。

崇祯帝若欲洞悉将心，何不倚重锦衣夜行、东厂精锐，潜行于武将之侧，窥其忠奸？

监军之设，初衷不过为君心一探忠诚深浅，岂料沦为掣肘之柄。

至于孙传庭、卢象升、秦良玉等忠良，其耿耿忠心，昭如日月，无需外物佐证。

崇祯帝慧眼识珠，慷慨赋予权柄与荣光，尽显圣明。

而后，唯余静待风云起，龙翔九天时。

“陛下隆恩浩荡，传庭没齿难忘。此番出征，誓练精兵强将，以报皇恩。

若违此誓，愿以颈血溅黄土！”

孙传庭闻崇祯激励之言，甲胄未卸，已肃然跪拜，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古云：

“士为知己者死”，武将得遇明君，信之任之，此生何求？

孙传庭心潮澎湃，感念天子知遇之恩，誓以血肉之躯，铸就帝国铁壁铜墙。

“爱卿速速平身，朕视卿如手足，何言生死？

卿之安危，关乎社稷，万望珍重。”

崇祯温言抚慰，尽显惜才之心，君臣情深，可见一斑。

彼处环境恶劣，物资匮乏，更兼兵力不济，朕心甚忧，银两之事亦是捉襟见肘，卿可有妙计以解燃眉之急？”

崇祯龙行虎步，亲扶孙传庭于座，此番，孙传庭坦然受之，未有丝毫退避。

“臣拟就地筹措粮草，然臣心系苍生，誓不扰民，尤其是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之百姓。”

孙传庭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闻卿此言，朕心稍安，卿可放胆施为，无需顾虑。”

崇祯语毕，忽忆一事，遂挥手遣散周遭武士，附耳密语于孙传庭：

“山西三镇门户，卿需严加把守，谨防奸商暗度陈仓，私售军资，祸乱军心。

再者，有数人需卿特别留意，彼等乃范永斗、王登库、黄云发之辈，皆为可疑之人，当密察其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