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芒稻河水战（2/2）

进入芒稻河后不久，南居益这边就不断向天上打出信号弹。

从芒稻河口到江都县城有四十里水路，中途有一处大的河湾，王梦熊先前靠近江都县城时被岸上的火炮轰击，由于敌人的炮火太过密集猛烈，王梦熊只能带着船队停在河湾之中。此时看到南居益的信号，明白后方有敌人来袭，便立刻率部迎击。

于是，在芒稻河上，北海水师和东海水师夹着焦梦戴的船队展开了激烈的水战。

焦梦戴立刻下令：“命令全军，全速前进，全力进攻！”

王梦熊指挥船队，下锚固定船身。北海水师的火炮加装了特制的底座，全都可以自由调整射角，船上士卒齐心合力将炮口朝向敌船。

“点火！开炮！”

焦梦戴透过望远镜看到北海水师士卒在点燃火炮引线，顿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大声呐喊：“不要停！全速冲击敌阵！”

“轰、轰、轰……”北海水师的战船爆发出一股股浓烈的白烟，漆黑的弹幕洒向叛军。

“砰咂——”一枚炮弹落在一艘叛军战船上，洞穿甲板砸到了船舱之中，接着“轰——”一声巨响，战船的龙骨被炸成两截，紧随其后，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整艘船体断裂成前后两截，迅速沉入江水之中。

隔壁一艘船上的叛军士兵眼睁睁看着兄弟战船被击沉，就听到“啾——”的呼啸声带来极其压抑的危机感，下意识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中一个圆点正朝自己飞速扩大。

“砰——”炮弹擦着船身砸入江水，士兵浑身僵直，心中大呼好运，庆幸着自己大难不死。但下一刻，落入水中的炮弹轰然炸响，船身一侧被炸出一个破洞，江水疯狂涌入，上面的夹板连带着士兵一起被掀飞，再不见踪影。

北海水师配备的全都是新式的开花弹，这种开花弹结构经过特殊设计，计算好时间后，只要露在外面的火绳燃烧完毕，即便落入水中也不会熄灭，依然能爆炸开来。只是落入水中之后爆炸威力会受到限制，远不如在陆地上炸开的威力巨大。

焦梦戴硬挨了王梦熊的两轮炮击，惊恐地发现自己这边船只还没能进入射程就已经折损了五分之一，急忙大喊：“快撤！全部原路撤退！”

焦梦戴后悔极了，幸好他们这些内河船只体型较小，在再次白挨了北海水师一轮炮火轰击后终于停了下来。而焦梦戴和几艘护卫船处在最后方，撤退时也是走在最前面。但驶出不远，焦梦戴就绝望地发现通往长江的水道已经被一支船队完全堵住。

南居益的战船全部横在河面上，炮口全部露了出来，就等焦梦戴的船队进入射程。虽然东海水师的战船火炮都是旧火炮，射程和威力都不如北海水师，但芒稻河河面也不过两里地宽度，能供战船通行的也就一里地多点。

此时南居益的三十艘战船分成两排横在河面，叛军也许可以冲破拦截，但肯定会被迟滞耗费大量时间，被后面的北海水师追上来死死咬住吃掉。

旗舰上的焦梦戴正苦苦思索对策，忽然他身边的亲卫走上来，在他耳后轻声道：“将军，我军已处死地，不如降了吧。”

“你说什么？！”焦梦戴大怒，正要回头呵斥，却只觉身上一阵剧痛，只见一把血淋淋的刀从他胸前透出。焦梦戴瞪大了一双死鱼眼，倒地身亡。

“你都干了什么！”其余亲卫这才反应过来，将那人逼到船头边角。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举在手上，高声道：“我乃北镇抚司锦衣卫！皇上有旨，犯上作乱者，首恶枭首，从犯轻处！现在首恶已经伏诛，你们还要冒着诛九族的风险顽抗到底吗？”

闻言，那些亲卫犹豫起来，但其中不乏江南集团党徒或焦氏一族的死忠亲卫，在其中叫道：“不要听他蛊惑！杀了他为焦将军报仇！”

“哼！冥顽不灵！你们等死吧！”那人冷笑一声，话音未落就纵身跳入水中，消失不见。

几名焦家死士一时间找寻不得，想来那人也是熟悉水性之人，此刻定已泅水远去了。

在焦家亲卫寻人时，剩余那些士卒对视一阵，个个心领神会，猛然暴起：“杀！抓反贼！”

士卒人数十倍于对方，迅速将焦家亲卫斩杀，然后挂起白旗投降。其余战船见状也纷纷挂起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