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克昭关（2/2）

堡垒上面也是布置了不少火炮，他们的炮大多是虎蹲炮，有少数将军炮和佛朗机炮，正常来说打个一两里地是没问题的，但这些炮最大的才两三百斤，年代久远，铸造工艺粗糙，且看起来铸造时多有偷工减料。

前阵子虎大威、杨廷麟率部来到昭关镇外时，叛军就曾向天雄军开炮，结果炮管气密性极差、泄气严重，炮弹只飞出了三百来步，远远够不到天雄军。那名炮手不服气，换了一门较好的炮加了一倍火药，结果“轰”一声炸膛了，数名炮手当场被破片撕成了碎肉。

这之后，昭关镇叛军再也不敢随意开炮轰击了，朝廷官兵也安心驻扎在昭关镇外不远的地方。

而此时，叛军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军营士卒和工匠在六、七百步的距离上安装霹雳车。

叛军士兵惊呼：“他们的投石车能投这么远吗？”

“不可能！”叛军将领厉喝出声，止住手下人议论。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他以前也见过投石车，那最大射程只有二百五十步左右，但是他见到的投石车已经非常老旧、年久失修，样式也没有面前的投石车那么巨型。他还听军中一些工匠说过，在宋朝时有些投石车是可以打到四、五百步那么远的，过去几百年时间，说不定朝廷的制造工艺已经更上一层楼，所以一时间他的内心也是惴惴不安。

就在叛军将领的心思还在各种起伏时，城外的官军再次射上来许多书信，内容依旧是劝降，但这次是最后通牒，一刻钟后再不开城投降官军就要发动进攻。

那些叛军士卒一阵骚动，被将领亲卫队斩了两颗人头，强行弹压了下去。

一刻钟后，三十门霹雳车全部准备就绪，负责指挥的尤世禄见昭关镇堡垒城头没有反应，回头看向后面众人。

虎大威、秦拱明和尤世威对视一眼，皆是失望地摇摇头，最后是尤世威拍板：“动手吧。”

尤世禄见状，举起右手，高声喊道：“点火准备！”

官兵闻言抬起一个个硕大的黑色球体放到杠杆长臂顶端的弹筐之中。现在的明军自然不会还使用石块、石球进行投掷攻击，这些黑色球体是经过改良的万人敌。

万人敌已经被军器局火药科改良出来了多个版本。原版用来守城的是八十斤一个的，减配到七八斤一个的是配给单兵作战用的“手雷”版，而现在这种加配到一百斤的则是用来投掷攻坚的“天雷”版。

负责使用霹雳车的士兵早就估算过投射的飞行时间，并预测了落点距离，确定引线的长度，最后用火把点燃引线。

“放！”尤世禄一声令下，士兵猛然扯动手中绳子连接的机括。

“呼——”霹雳车巨大的摆臂将弹筐中的万人敌一甩而出，发出一阵阵低沉压抑的破风声。

城上的叛军士卒看到那些黑色的球体，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犹如听到了来自地府黑白无常的索命低吟。

“轰、轰、轰……”万人敌在堡垒之中轰然炸响。

这加强版的万人敌也分两种。一种是传统的大炸弹，里层是火药，中间是石子、碎瓷片或铁钉，最外层以铁皮包裹，爆炸时弹片四射造成杀伤；另一种是里面装满火油，落地炸开，引燃火焰立刻就能覆盖周遭十数丈地方。

由于制造工艺的参差和士卒测算的差异，有几个第二种万人敌还在堡垒上空，未落地就炸裂开来，一下子形成了漫天火雨落在叛军头上，覆盖了极大的范围，形成了类似后世云爆弹的视觉效果。

第一轮攻击仅抛投了三十颗万人敌，但昭关镇堡垒周长只有一里多点，里面人员密集，三十颗万人敌集中砸到头上，守城叛军数量立刻就锐减了三分之一。

正当尤世禄要下令展开第二轮攻击时，堡垒城门从里面打开，堡垒内的人举着白旗走出，将武器甲胄码放到一边，然后走到另一边抱头蹲下，周围几个营寨见状也纷纷投降。

天雄军和五军营便顺利接收了堡垒和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