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狐秋梦【1】（2/2）
校长蹲在地上，紧紧抓着那张相片。
渚籓走过去把校长扶到沙发上坐下，她颤抖的身体让渚籓不知所措，他并不擅长安慰人。
“请节哀。”
渚籓只能简单地说。
“都怪你，渚籓同学，我本来都要忘了他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敢想起他。”
校长举起手朝渚籓脑门弹了个脑崩，试图用玩笑缓解沉重的气氛。
“真是不会说话呀，小鬼，刚在你面前失态了，渚籓同学。”
校长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坐好。
这时渚籓才发现校长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意识到这背后可能有着更深的故事。
“我也问了不该问的，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情绪了，明明也不是小孩子。”
校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渚籓，希望你不要被我影响到，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但你还有很多时间，有能力去做一些有用的事。也许做这些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就是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也不一定有人能认同。但我只希望有人记住，当未来首府做的这些事被曝光后，有些人能想起为此牺牲过的人。”
校长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期望和无奈。
从校长室出来后，渚籓田感到思绪混乱，脑海中回荡着中央首府的阴谋、校长的悲剧，以及隐藏在社会各处的能力者。
他不禁自问，自己在A区的记忆几乎都已忘记，是不是因为在d区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的过去变得模糊不清？
没有回到班级，渚籓田转身下了楼。
由于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异常安静，路上几乎没有人。
他无视了门卫的呼喊，径直走出了校门，仿佛被一种冲动驱使着，想要寻找答案。
在路上，他释放了掌心的能力，一条银白色的鲨鱼从他的掌心钻了出来。
这时，渚籓田才真正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的能力。
它虽有鲨鱼的头部，但流线型的身体让它看起来更像一条蛇。
银白色的躯体上布满了形态各异的纹路，螺旋形、波浪形，甚至云朵的形状，这些纹路赋予了它一种神秘而独特的美感。
“你们被创造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渚籓自言自语地问道。
“原因？早就忘了。”
17号以一种冷漠的声音回应。
“那关于首府干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渚籓继续追问。
“首府做的那些事我哪知道，我连上一任宿主都忘了，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17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为什么这么说？”
渚籓田对17号的态度感到好奇。
“仔细想想，55号那个女人说的话，我觉得也有道理。那个人说不定已经去极乐了，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找下去呢？也许55号的选择没错，只是我太不懂得变通。顶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脑子，没什么结果。这辈子24年，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尽管说，虽然我暂时不会扔掉一识，你当我不存在就好，平常我也不会烦你。”
17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释然。
“坚持这么久的目标，直接放手，你真的甘心吗？”
渚籓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人生的价值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去衡量的。我几百上千年都像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没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实现价值，不管做什么，就算当杀手，闻名世界，凭你和我的能力，绝对是够的。”
17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渴望。
“即使面对等同于整个世界的力量？”
渚籓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战。
“看来这么多年成长最多的居然是你的嘴皮子。”
17号以一种幽默的语气回应。
“你也怪有幽默细胞的嘞。”
渚籓田的笑声中带着一丝释然，心中的迷茫仿佛被温暖的阳光驱散。
从校长室出来以后，他没有回到教室，而是漫无目的地离开了学校。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家门口。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意识到今天已经没有回学校的必要。
于是，他轻轻推开了家门。
家门一响，渚籓云就立刻跑到玄关处，迎接回家的哥哥。
“欢迎回家，哥哥，这还没到放学时间，哥，你又翘课。”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皮。
“因为上课很无聊呀，里面讲的东西都是小儿科。”
渚籓田无奈地耸了耸肩。
“哥，你忘了吗？你去是找人的，我当然知道学习简单，但也别忘了任务。”
渚籓云提醒着哥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这你大可以放心，我早就做了很多准备，如果没猜错，那人很快就会出现。”
渚籓田只好安慰妹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
“那就好，哥，你快来看这个。”
云拉着渚籓田走到客厅，电视里正放着一部已经过时的校园青春剧。
“哥，我也想去学校，想和同学说话。”
渚籓云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
“我会跟校长说的。”
渚籓田回答，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又是这句话，都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结果。”
渚籓云不满地撅起了嘴。
看着妹妹眯着的眼睛，渚籓田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拒绝过这个可爱的妹妹。
即使在过去一贫如洗的时候，妹妹的要求也会全力满足。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一般都是看到好吃的时候没办法忍受，才会求着哥哥买来给她吃。
也就是这样，渚籓云看起来比渚籓田要稍微圆润一点。
但这个要求让渚籓田犹豫了。学校想去自己拜托一下校长，应该可以做到。
但危险的是学校中的能力者，情况复杂的环境。
自己可以用能力自保，但没有还手之力的云就不好说了。
不能让她在这种危险中，这是身为家人的责任。
“云，你应该知道学校中有潜在的危险，等我处理完学校中的能力者之后，我会让你来学校作为一名正常学生。”
“我知道了，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我相信你哥，你要注意安全。虽然你体内有那一位保护你，还是小心。”
渚籓云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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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寓高中的放学铃声响起，如同释放了一群活泼的鸟儿，学生们渐渐走出学校。
年轻靓丽的少年少女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充满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一片热闹的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夹杂其中。
她的衣服脏兮兮，长到盖住脸颊的头发让她的面容难以辨认，不怎么出色的容貌使她在人群中仿佛成了一个背景板。
随着时间的流逝，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天色逐渐暗下来。
女孩孤零零地走着，走了超过一个小时之后，她走到了外城区，那里有一片破旧的房区，与她身上的衣物形成了呼应。
女孩宛如一个影子，轻轻飘进其中一间房子，从后门缓缓上了楼，进入了一间昏暗的卧室。
刚把提包放下，她脚下的阴影颤动起来，一只巨大的羊头生物浮现出来，三米多高的身高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太大了，动静太大。”
女孩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丝疲惫。
她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机开了机，数十条消息弹了出来。
羊头怪的身形逐渐缩小，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玩偶，摇摇晃晃地走到女生的脚下。
“我饿了，kitu。”
玩偶用纽扣做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生。
女孩儿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条条来自医院的缴费清单和催款电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我去楼下拿，你在这等着。”
玩偶用黑色纽扣做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生。
“可是kitu每次从楼下上来脸上都会有伤，我要保护你的......”
“你不用管了。”
女生把玩偶放到床上，打开门，轻轻地下楼了。
不久，楼下传来吵闹和东西打砸的声音。
玩偶坐在楼，坐在床上，他并不能太理解，只能听宿主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
很快，房门被打开，女孩端着一个盒子上来，外面一道闪电劈下，屋子断电了。
女孩把盒子扔到床上，自己坐在了书桌前，拿出小医疗箱包扎脸上的伤口，沾血的纱布扔了一地。
“你又受伤了......”
“61——”
女生打断玩偶的话.
“我还有多长时间？”
“我的历代宿主在使用我之后，大都是五年以内就会疯掉，没有例外。”
玩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女生眼神黯淡下来。
“我知道了，我先睡了。”
不等61号回答，她躺到床上盖住了被子。
玩偶见状也沉默下来，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层生肉。
玩偶一成不变的面部抽动了一下，把盒子盖上，偷偷地打开门，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客厅传来声音，他探头望去，一个男人，胡子拉碴，双目无神，充满血丝，正呆呆地看着电视，酒瓶子，还有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子，粘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他闻出来了，是血，但都是宿主的血。
他没有激起捕食的欲望，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小心打开冰箱，把肉放了回去，又原路返回了楼上。
男人自始至终看着电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回到女孩的房间，被子里传来不怎么稳定的呼吸声，女孩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玩偶费劲地爬上窗台，打开窗户，跳出的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只巨大的羊头半身人。
月光洒在它的身体上，头骨中跃动的两团火焰逐渐熄灭。
“为什么我没有他们这么聪明，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救不了自己的宿主。”
它的内心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它凝视着夜空，寻找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