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目光追随了好久4（2/2）

那么，她是会惊喜地过来，跟我抱怨这些年的经历，还是会不可置信，偷偷瞄我，像初次见面那样，然后等我主动打招呼呢？

我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她眼中的神采没了，即便她仍能一眼认出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连上前一步的勇气也没有。

她变了。

可又没变。

我本以为，自己只是喜爱她身上那股自己没有的鲜活气而已，但现在那股气没了，我该失望自己看走眼的。

但胸腔上激涌上心头的浓重情绪几乎要将我湮没，我无法说服自己根本不在意。

那股情绪，是心疼。

我在心疼她。

那一刻，我才明白，之前对她下意识的关注，可能并不是好奇，不是朋友间的宽慰。

而是，真真切切的、男女之间的喜欢。

或者说，很早很早以前，她一句话就能牵动我的情绪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到，自己的喜欢了。

我像以前一样安慰她，却在她眼中望见我曾经望向她时的情绪。

我却没有成为救赎的自得，只是密密麻麻的心疼。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感动成这样。我宁愿没有我的出现，换她喜乐。

我连说了三个“好”，因为她抱我了，还摸了我的头。

我栽了。

回去后，我跟父亲打了个赌。

如果，我能在大学毕业前接管好公司，那么，他不能干扰我的婚姻抉择。

突然间，我不想一个人孤独到老了。

愿今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她的存在。

我没说错，云汐知是我的、云城、白月光。

—

她看过那么多小说，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但她装傻。

无妨，只要她没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我就一直问。

反正我认定她了。

“桉桉，你似乎，并没见过我失意的样子。会不会，只是你看到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我，觉得很耀眼，才惦记了下来。

但其实，真正的我，很不堪的。

我大部分时候都很平凡，只是你见到的，是我为数不多的光鲜亮丽，然后你喜欢上的，并不完全是我。”

她如是说。

彼时她已是我一个人的阿汐，我抱着她答：“可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你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注意到你的契机。然后我喜欢上的，是你。只是连同你的灵魂，一起喜欢上了。无关是否光鲜，无关是否耀眼。”

她好像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有多么重要：“可是，有人跟你更配啊。”

“可是，感情这东西，要是可以控制的话，世上也就没了这么多意难平了。其他人如何，都不是你。再说，我也觉得你顶好顶好的，我其实也很平凡，配不上你。”我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

她还欲说，我抢先答：“阿汐，我惦记你好久好久了。”

她立马被转移注意，指责我：“真的假的？我一心只把你当好朋友，你怎么能对好朋友图谋不轨呢？”

“嗯，我的错。”

我承认得太过诚恳，她沉默了良久，才答：“其实，我那时候也对你有一点点非分之想。”

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