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我身体一紧又一声“啊嗷！”，“呵”，“啊嗷！”，“呵”。

天旋地转，我昏倒了。

几年后，老婆婆也死了，我疯疯癫癫地又来到后山。见到一个小女孩，摇摇晃晃走在河边，我好像又清醒了一点。啊，妹妹，小心！我扑上去想要抓住她，“噗通！”我扑空掉在了河里。

原来那是幻影，妹妹的幻影……弥留之际，我多希望自己能正常一点，能不被那种疯狂的欲望折磨。这时脑子里也突然传来个声音，‘终于死了啊你’……

…………

…………

我叫毛蛋，我是个正常人，我今年6岁了，这不重要，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爷爷告诉我的，他这会已经死了。我看着爷爷残缺不全的身体，一阵的反胃。

直到死时，爷爷才告诉我，前几天一直喝的肉汤是他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他还告诉我等他死了把他的身体一点点割下来熬汤喝，等到朝廷赈灾。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已经哭的麻木了。

失踪的家人不用问，肯定已经被人吃了，昨天我还梦见娘亲浑身的肉都不见了。

要不是爷爷把我藏在这里，我想，小孩子的肉应该比较好吃吧。

不吃了，打死我都不吃了，爷爷，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睁开眼，发现我正被关在笼子里，有必要吗？让我跑我也跑不动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应该是叫和骨烂吧。屋外能听到柴火噼里啪啦的，还有汤煮沸的声音，还能闻到肉香味。

我也不知道锅里的是不是爷爷，反正现在什么肉都缺，人肉，不缺。

我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因为没有口水可咽了，我想不闻这味道，但本能让我无法思考。

院子里突然来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一番后，这里所有人都被抓走了。

我仍旧在笼子里，不过现在应该变了名字了吧，是不是应该叫军粮了？

一帮农民造反了，有人带头，还发了武器。连盔甲弓弩都有，这已经算军队了吧……

有人在人群中喊话：“朝廷腐败，皇帝无德，贪官横行，民不聊生。此次天灾就是上天对皇帝昏庸的惩罚，而贪官污吏们豪不作为，没半点救济，兄弟们，这样的天下还不反了吗？”

底下一群人喊着“反了，反了。”

爷爷说朝廷救济来这的粮食被劫了，原来是没有救济吗？

“今圣王临危受天命，玉皇大帝派他来拯救苍生，兄弟们，跟着圣王有钱有粮有女人，高举义旗讨伐昏君。”

底下跟着大喊“讨伐昏君，讨伐昏君。”

人一旦吃饱就有了人性，有些兵士会偷偷给我们这些妇女儿童塞些吃的。

攻城了，妇女们统统变成了奖赏，整日整夜的犒劳着将士。

如果攻下城，或许我们这些孩子会变成后备军，但如果攻不下，那就是后备军粮吧。

城被攻下了，我们这些小孩便拿起了武器也开始操练。

一堆堆的人排队等着被砍头，城门外的河水被染成了红色。城里的女人全被将士抢去，男人大都已经死了，没死的，再杀一遍就是。

三天后，城里来了一队人马，他们开始对这些将士进行整顿，城里慢慢恢复了正常。

城里开始宣传圣王的新政策，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也有人来专门教我们这些娃娃兵，告诉我们上阵杀敌要勇猛，以后听圣王的话，什么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