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暗中博弈（2/2）

钱内侍停了下来，一拍手，从旁侧走出来两位宫女燃起了烛灯，室内一下明亮了起来。孟长亭却不敢抬头，双手垂立在身侧，微微低着头。

“陛下，孟大人到了。”钱内侍低沉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孟长亭有眼力见地跪下，朗朗道“微臣孟长亭叩见陛下，陛下龙体万安。”

“咳～咳～，爱卿请起，赐座。”粗哑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

“谢陛下。”孟长亭在钱内侍的示意下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爱卿，应该听说北境边城发生的事情，关于舒王中毒一案，朕想听听爱卿的意思。”建平帝斜躺在榻上，嗓眼里好似堵着一口痰，声音中带着丝丝破竹音，让旁人听了恨不得帮他清一清嗓子。

“陛下，舒王勇猛将大寮大皇子斩于马下，灭了大寮的威风，边城将士为此士气高涨。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舒王却奇异中毒，的确让人生疑。虽然微臣不在边城，探不到实情，可以多年断案经验，舒王身旁肯定有奸细，可能是舒王最信任之人也未必。”孟长亭拱着手，直截了当道

“爱卿，舒王是朕的嫡长子，又为中宫所出。舒王在边城不明不白地中了毒，朕对皇后对太后都要有所交代。所以，朕思来想去只有孟爱卿才能解朕之忧。”昏暗之中，建平帝的眸光隐隐闪着光，孟长亭看不清，不知那里面是善意还是恶意。

孟长亭站起身来，撩起官袍稳住气息，冷静道“陛下是想让微臣前往边城核查其中端倪，陛下所愿微臣万死不辞。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此去边城凶险万分，若是微臣有个万一，微臣放心不下家中的夫人和一女一儿。”

建平帝微微转头看了眼钱内侍，钱内侍会意上前道“陛下，这不快入夏了吗？听说西郊园子里种了很多荷花，不如请些后宫娘娘和官眷们前去小住一段时日。”

“孟爱卿，钱内侍提到的西郊园子，你意下如何？”建平帝缓缓问道

“多谢陛下，微臣无后顾之忧方能在边城放手一搏。”孟长亭叩头谢恩。

“爱卿起身，出宫前去皇后娘娘宫中帮朕带句话给她，舒王是朕的嫡长子，朕不会坐视不管。”建平帝的这句话，让孟长亭始料未及，毕竟他一个外臣去面见皇后娘娘，心中正忐忑着。

建平帝手指一伸，指向钱内侍道“你带着孟大人去见皇后，这样她也能心安一些。”

退出仰光殿，孟长亭沐浴在日光下大口畅快地呼吸。钱内侍见状微微一笑“孟大人，可是觉得有所不适？”

孟长亭敛着情绪道“天气如此好，陛下殿内为何不开窗通风？”

钱内侍摇摇头道，“陛下咳喘得厉害，不能见风。等会儿孟大人见了皇后，一定要将陛下的意思说清楚，皇后娘娘为了舒王可是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孟长亭拉住钱内侍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悄悄问“请公公为孟某人指一条明路，陛下为何要我去边城查案？”

钱内侍看了一眼，微微叹出一口气“孟大人，你只需按陛下的意思去做，若你在洛城，说不定后面有人要借你之手不知要翻出多大风浪来，到时恐怕陛下都没法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