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洪荒往事？夜（2/2）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十几分钟后，与青丘月额头相抵的九歌睁眼起身，放过了彻底昏厥的青丘月。
青丘夜充满敬意地为九歌斟茶一盏。
不愧是九歌，轻易就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看着青丘夜那“大丈夫当如是也”的眼神，九歌也是红着脸喝了口茶。
好久没见阿月了怪想念的，刚刚玩high了。
在小阿夜面前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已经几乎崩塌的形象的。
但她想起刚刚在青丘月的识海里“检查身体”时看见的那一抹劫气…
“阿夜…”
准备说正事，九歌也正紧了起来。
说起来将青丘月Van成这样也不仅仅是九歌坏心眼。
大罗金仙的肉身金刚不坏万法不侵，区区几分钟的“检查身体”怎么可能将她弄成这样？
所以正确答案是九歌一直在元神层面侵入性地探查，为的是检查她有没有被劫气侵染。
“我已然知晓。”青丘夜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阿月根基虚浮根本没法渡过这次天劫！我们去见师尊，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
“九歌，【冷静】！”
青丘夜轻喝一声，混杂着言灵的声音直冲九歌的识海，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九歌抬手抚胸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刚刚那是心魔作祟。
“抱歉阿夜，是我心防失守了…”
九歌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哎……关心则乱。前些年我也是被师尊喝了一句才稳住心神。”
“所以说……”
“没错……师尊也没有办法。”
沉默的气氛充斥在房间内，仿佛千钧重担压在两人心头。
“但师祖（道祖鸿钧）他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青丘夜打破了沉默，抬头看向九歌。
“什么？”九歌惊喜道。
青丘夜挥手搅乱此地因果，屏蔽了天道巡查。
见青丘夜屏蔽天机九歌也是面色一惊。
青丘夜露出这一手足以说明接下来的谈话的危险性。
九歌抬手，手心里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方块。
金色的方块化作粒子崩溃，逐渐凝聚成了两只互相追逐的黑白阴阳鱼。
【拟态·太极图】
太极图作为开天斧的三块碎片之一，论起推演因果，屏蔽天机的能力自然是洪荒第一。
九歌拟态而成的太极图虽然不及原版的威力但也能到八九成的水平，此时作为屏蔽窥探的法宝自然是足够的。
青丘夜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开口。
“九歌，你与阿月时常一同……一同嬉闹，她可曾将自己的身世道出？”
“身世？阿月不是灵狐化形？”
“是，但不完全是。”
青丘夜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随即道：“也许是无数年的时光冲淡了记忆，也许是她不愿你我二人卷入某些风波，她隐瞒了更久远的事情。”
“那是什么？”九歌疑惑道。
“【圣人一念游遍洪荒】这不仅是指空间之上遨游，更是过往未来因果命运上的全知全能。圣人之下的生灵过往未来皆在我眼中，哪怕是大罗金仙前世今生我一眼便知。”
“她也许觉得自己藏得很好，但我与师尊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来历，她不仅仅是没喝孟婆汤，而且是偷渡客。”
说到这，青丘夜低头轻轻掐了掐怀中青丘月的小脸蛋，惹得她耳朵抖了抖。
九歌抬手捂嘴震惊道：
“阿夜你是说她是那种…”
“没错，就是话本小说里那种穿越者。”
“但穿越者不都是那种……就是那种「变数」吗？”
九歌疑惑问道。
青丘夜叹了口气。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不过是小说中凸显主角与众不同的桥段，哪怕三尸准圣与圣人亦是云泥之别，她当年一个小小的狐仙怎么可能瞒得住。”
青丘夜喝了口茶继续道：
“还记得当年阿月哄我们睡觉时讲她与师尊初见时的那个故事吗？小时候你为了帮阿月‘报仇’还去拔了师尊的头发。”
说到这里九歌俏脸一红，这算是她的一段为数不多的黑历史兼高光时刻。
说黑历史自然是因为一段真假莫辨的故事就去拔圣人头发。
说高光时刻是想当年通天教主在诛仙剑阵中一人独战四圣虽落败但也是毫发无伤，但没想到却在自己的道场里被小徒儿偷袭薅掉了一把头发。
扯远了。
“师尊当年差点把阿月斩了不是因为师尊不喜阿月私闯碧游宫，而是因为师尊将阿月错人为了域外天魔。”
青丘夜不急不缓地品了一口茶，随后抬手，屈指，给了怀中好似被Van坏到昏厥的青丘月一个脑瓜崩。
“别装了，我和九歌刚刚开始喝茶的时候你就醒了。”
“嘿嘿嘿，我这不是想听听你和九歌在聊些啥嘛……说不定能听到点天机呢？”
青丘月不好意思地甩了甩尾巴，将尾巴抱在身前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还有话说我真的早就暴露了吗…”青丘月唯唯诺诺地问道。
“都是真的，要我说说你抽卡后左脚绊右脚的丢人死法吗？还有你前世电脑的浏览记录忘记……”
“别说啦别说啦呜呜呜……”
青丘月羞红着脸，将脸藏在大尾巴后面企图躲避小老弟意味深长的目光。
“阿月你在十多万岁的时候便抵大罗圆满，但在那之后的九十万年间丝毫没有精进。按照九歌的推算你此时本该至少斩去一尸证得准圣，所以你若是以大罗之身面对接下来的大劫绝对是身死道消。”
青丘夜宣判了死亡预告。
青丘月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死亡她其实也看的挺开，但活着的人最痛苦，她不知道她死在天劫下后青丘夜和九歌要多久才能走出阴影。
“所以想听听那个办法吗？”
青丘夜问道。
“阿夜你说吧。”
“不得不说你那个名为系统的法宝确实有可取之处，虽然里面储存的法宝品阶都不过尔尔，但它本身竟然能带着你在保留记忆的情况下借助真灵长河横渡世界之间的混沌。”
“而且师祖有言你的证道之机缘不在洪荒，所以我的办法是你再穿越一次。”
“啊？”x2
不只是青丘月，连九歌也对这个大胆的计划表示震惊。
要知道这无异于青丘月再死一次，只是保留了前世记忆。
青丘夜开始向二女阐述他筹备了十几万年的计划，简而言之就是青丘夜封印她的记忆抽取她的真灵，随后让「系统」带着她的真灵借由无形之界的真灵长河横渡混沌离开洪荒前往其他世界再世为人。
而青丘夜和九歌将会循着提前烙印在青丘月真灵上的信标在有形之界横跨混沌海，追寻青丘月转世的地方。
（作者菌：这里作者菌要说说本书世界观的设定。）
（阿月的老家宇宙，洪荒，崩铁银河……这些宇宙都是无尽鸿蒙之中的一座座孤岛，孤岛之间是漫无边际的“海”。）
（而“海”在不同的宇宙中有不同的称谓：外宇宙真空、混沌海、量子之海……）
（至于树海斗争——作者私设树确实在吞噬海，只不过这只是所有世界汲取力量壮大自己的常规操作。）
（而海淹没树只是混沌乱流偶尔拍打向了树，海其实并无自我意识，但在凡人看来这就是恶意满满的攻击，因为有些世界确实曾被这样的乱流重创或者吞噬了。）
（物质维度上穿越世界之间的混沌极为困难，但在精神维度上真灵长河贯穿着所有世界。
（生灵死后肉身腐朽魂魄溃散，真灵要么进入世界自带的轮回，要么回归真灵长河前往下一个世界。）
（而有些孟婆汤兑水的家伙也许会在梦中想起在其它世界的前尘往事。大部分人会一笑置之，但少数人会提笔记下梦中的光景，将其转化为文学、绘画或者第九艺术。）
（某个世界的时间线对于其它世界并无意义，比如某位假面愚者死后在地球重活一世并成为了《崩铁》策划，然后玩过《崩铁》的某老哥撞大运后穿越到了寰宇蝗灾时期，他自然会知道一些后续的事件。这种现象就是“看过剧本”。）
至于为什么要封印记忆，因为青丘月将以凡人之躯再生，凡人的大脑可承担不住百万年的记忆。
所以青丘月的记忆会伴随着实力的提升逐步觉醒。
至于那个哲学问题——转世前后是不是同一个人。
青丘夜觉得这种唯心的问题自然只能由本人回答。
她若觉得自己是前世的那个人，青丘夜自当开心。
她若觉得前世已逝，自己是新生的个体，就像冷面小青龙一样。
那便再续新缘好了，青丘夜觉得多个妹妹也不错，他还能欺负回来，亲情的羁绊可不仅仅在肉体血脉中，不会被区区转世重生斩断。
“所以，你的选择是？”青丘夜问道。
“哎……我有得选吗？”青丘月叹了口气。
“就算我拒绝你和小九歌也会半夜把我敲晕然后送去投胎吧。”
开了个玩笑缓解了一下气氛，青丘月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动手吧，早转生早相见，天天担心被雷劈的日子我一分钟也不想过。”
青丘月招了招手示意青丘夜和九歌凑近些，然后她跳到茶几上，发现自己还是比青丘夜矮一大截。
好吧至少比九歌只矮了一点点。
临别前青丘月还是决定履行一下姐姐安慰弟弟妹妹的职责。
她抬手摸了摸青丘夜的脑袋，又擦了擦九歌已经挂满的泪珠。
臭弟弟虽然依旧微笑，但是青丘月知道他和九歌一样难受。
青丘月最后用力抱了抱青丘夜和九歌，在他俩脸颊上一人吧唧了一口。
“别哭了九歌，姐姐还没死呢，你就当姐姐是去闭长关了吧。”
“嗯……”
随后青丘月踮起脚尖凑到青丘夜耳边低声道：
“还有阿夜，照顾好九歌，别跟个木头一样。下次再见的时候家里最好能多几只小狐狸哦。”
“……”
嘱咐完弟弟妹妹，青丘月长舒了一口气，最后道：
“下个世界再见吧。”
话语落下她闭上眼睛软倒在了青丘夜怀里。
青丘月亲自动手封闭了五感和记忆，将真灵渡入了系统空间。
青丘夜封印记忆抽取真灵那一套说的轻松，但这一套操作一般是邪修炼尸傀前干的事情。
所以让青丘夜动手操作就等于背上了弑亲的罪业。
她知道自己在小老弟心中的分量，到时候自己的转世身要是再说出什么“回去吧青丘夜，青丘月已逝”之类的混账话，青丘夜心魔爆发就是下一瞬的事情。
来世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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