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锦衣卫（2/2）
既然能够挽回损失，为何还要拿命去赌呢？这一点，他实在想不通。
“书钧，你还是不明白，我们挣的，不只是粮价和地价，更是要掌控百姓的命运脉络！”
沈子羡看着这个稍微年轻些的后生，解释说：“等到咱们国家的百姓们都富足安康的时候，那就是商人地位再度下降的日子，因为那时候人民以金钱为贵，而商人以金钱为贱。”
注解：有人在评论区对活字印刷技术有所疑问，其实宋代的活字印刷并未大规模普及。
国家安宁，人民富裕！
农民们的财富将会越来越多！
商人们的财富也会不断增加！
但是，前者越富有，社会地位就越高！
而后者越富，地位反而越低！
这是因为时代的背景使得农民阶层和商人阶层不可避免地走向两个极端！
士农工商！
这四个字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将商人的地位牢牢固定在社会底层！
那么，为什么宋朝能让众多商人向往呢？
答案就在于它掌握了全国经济运行及民众生活的命脉！
显然，商人因此获得了巨大的话语权，以至于出现了朱冲这样的角色，他凭借金钱干预朝政事务。
朱冲是个卖药的，但他用金钱打通道路，强行将他的儿子朱宜提拔到了高级官员的位置（类似于高级武官职务）。
朱家父子臭名昭着，与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并称为北宋六贼。
他们在平时拉帮结派，贪污腐败、骄奢淫逸、排挤异己，私下滥用职权以欺压百姓为乐，搞得民间乌烟瘴气，一片凄凉，正是导致当时江南方腊起义和金兵入侵中原的主要罪魁祸首。
自那时起，“商人误国”的观念便深深地烙印在皇帝的心中，无论是元朝还是明朝，对商人都抱有极大的偏见！
于是，商人失去了掌控全国经济运行的权利，整个阶层的地位大幅下滑！
直至今日，商人所能控制的，只剩下关乎民众生活的命脉。幸亏有巨富沈万三的坚持，使得商人在粮食价格上始终握有主导权！
大家都知道红薯，它的口感胜过高粱，更甜美，产量更大！
若红薯得以广泛种植和推广，粮食的价格将成为笑柄，定价随意，多少钱我都买得起！
到那时，商人将会彻底失去对民众生活命脉的掌控力，他们的权力也将丧失殆尽！
一个阶层一旦失去了所有的权力，便会自然而然地滑向社会的最底层，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届时，商人们的一切，都将重新回归朝廷来决定！
潮汕商人不愿意！
徽州商人也不愿意！
即便是大地主沈子羡和万修杰也同样无法接受，毕竟他们今天的成就也是靠从事商业活动得来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法吗？”
江书钧听闻此言，惊愕不已，仍不甘心地追问：“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找回失去的权力。”
不知为何，每当他想到操纵民变时，内心总会怦然心跳，充满极度的不安感！
这无疑是九死一生的危险之举！
“这样吧，书钧，你就退出这次民变吧！”
沈子羡拍了拍这位后辈的肩膀，转向其余四位同僚提议道：“你们也都同意吧？”
“我同意，书钧正值壮年，不应该跟我们一起跟那些临近暮年的老头子去冒这个险！”
潮汕商会的掌门人徐有才率先表示赞同，多年前他曾与江书钧的父亲交好，如今减少一次让他冒险的机会，作为世叔这也是应当做的。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声音相继响起，江书钧的眼眶泛起了薄雾，开口说道：“世叔们，我……”
“别说了，离开这里，但也不要回到徽州，去别的地方的商号多转转吧！”
沈子羡打断了他的发言，转身背着手，挥挥手，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催促他赶紧离开！
江书钧一一记住了每一位世叔的面容，然后坚定了步伐，离开了清风酒楼，选择了信任自己的直觉，同时也代表了他对这场可能带来灾难的风险感到害怕。
雅阁内恢复了宁静，剩下的五个人却失去了闲聊的心情，各自呆坐在座位上陷入深思。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相邻的雅阁内，一名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竹筒，停下了正在书写毛笔，将宣纸上的墨迹吹干，将其卷进了一个小竹筒中。
随后，他将笼中的白色信鸽放飞出来。鸽子在雅阁内盘旋了两圈，又飞回到了青年的手臂上，带着小竹筒，一路向北疾飞而去！
每个人都知道京城的四大青楼都是由东厂建造的；
然而，无人知晓江南的第一酒楼其实是锦衣卫创办的！
……
京城，中军都督府！
经过数月不懈的努力，五万五千把十字弩和一百一十万支十字弩箭终于制造完成！
刘侨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把弩和一支弩箭，凭感觉将其装配好，瞄准校场内的箭靶，果断地拉动了扳机！
短短一瞬间，六百步的距离眨眼即至！
轰！
箭靶瞬间破碎！
围观的锦衣卫百户们的喉头都不住地滚动起来，他们都没想到日夜不停制作的“玩具”竟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沈炼！”
威力一如既往地震撼人心，但刘侨却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触，他叫唤起了自己一直颇为看好的下属。
“卑职在！”
沈炼迅速来到近前，单膝跪地。
“拿起一把弩和一支箭，然后蒙上眼睛，尝试盲射校场中的箭靶！”
“遵命！”
沈炼的眼睛被黑布遮住，手中多出了一把已装填完毕的连弩，凭借着大致的感觉扣动了扳机！
轰！
箭靶应声爆裂！
目睹这一幕，刘侨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暗想：“果然是连弩的问题！”
看来，只要是手持连弩，锦衣卫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能成为神射手！
“沈炼，你负责把弩和箭分成三份，给蓟辽战场送去三万把永狩神弩和六十万支永猎神箭；
给腾骧四卫送去两万把永狩神弩和四十万支永猎神箭！”
“是！”
沈炼领命而去，开始执行这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