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敌匠神（2/2）

感受到指挥使的决心，朱由校抬起腿又踹了他一脚，真是个狗东西！

内阁会议室里——

成功把陛下和娘娘安全送回暖阁后，两位辅国大臣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哎哟！哎哟！哎哟！”

指挥使大人坐在次辅大人的太师椅上，捂着胸口唉声叹气，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疼，真是心疼啊！

指挥使大人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要碎了！

本以为跟你们在一个办公室共事，我们是战友，结果你们竟把我当成儿子看待！

那一脚一脚的，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突然，一股浓郁的茶香飘来。

指挥使大人睁开眼睛，感到口渴无比。

不行，我必须坚守阵地！

两位辅国大臣要是不道歉，就算是渴死、渴成干尸，我也坚决不吃他们一口东西！

然而下一刻，指挥使大人熟门熟路地拿起云雾壶，倒进云雾杯中，看着那缕缕升腾的雾气，一口气喝下去，感觉全身上下仿佛都被洗涤了一遍。

“真香啊！”

他不禁由衷赞叹，这煮茶的手艺，首席辅国大人在这方面可是无人能敌！

指挥使大人偏爱喝云雾大红袍，因为他觉得喝了之后，内力运行都好像加速了几分，那感觉别提多舒畅了！

可惜的是，他的茶艺造诣还没到家，曾经试着亲自用云雾大红袍的茶叶，配上云雾茶壶煮茶，再用云雾茶杯品茗，却没有那种美妙的感觉。

也许，别人的东西就是比自己的香、有味儿！

品尝云雾大红袍，无疑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现如今两位辅国大臣已经脱俗，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在闲暇时煮茶论道。

只是，他们似乎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栖凤楼重新开业了，不如给两位辅国叫几个清倌人来弹个小曲？”

指挥使大人沉思片刻，拍着胸脯打包票：“这时候，文武百官包括督察院那些孙子们都下班了，东厂正忙着内斗呢，现在的京城，可是咱们锦衣卫的地盘！两位辅国大人稍微放松一下，没人会知道的。”

品茶听琴，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文人雅士喜爱的活动。

当然，文人们更是将这雅事提升了一个档次。

与清倌人共度良宵，之后再题诗一首，不但不用付钱，还能赢得无数士人的传唱赞赏。

几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吴中四才子之一唐寅（唐伯虎），就是这么玩的！

他在青楼里混了几十载，共度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愣是一分钱都没掏过！

可是，在指挥使大人看来，两位辅国大臣的心思似乎又开始惦记起那云雾大红袍来了。

首席辅国还未满六十岁，次辅国也不到五十岁，身子骨越来越硬朗，想回味一下年轻时候的各种情趣，也是可以理解的。

首席辅国沉默不语。

而最近脾气不太好的次辅国，直接回了一个字：“滚！”

“一个国家的次辅，你怎么能骂人呢？”

指挥使大人不悦起来，又想起了龙凤饭馆的事情，随手放下云雾杯，翻脸说道：“次辅大人，下次再给您传递情报，我这个指挥使就是您的孙子！”

靠！

一心一意为大家操劳，怎么最后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锦衣卫成了替罪羊也就罢了，但是也不能吃了人家的好处，转身就把人骂一顿吧？

“中涵，少说两句。”

看到事态即将升级，首席辅国赶紧出来打圆场，无可奈何地说：“刘指挥使，说说吧，陛下微服出宫多少次了？”

堂堂一国之君，

整日里想的不是如何让国家长久安宁，

却总是琢磨着怎么从锦衣卫、内阁以及百官的眼皮底下偷偷溜出去！

这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

“三次！”

指挥使大人选择了坦诚相告，摊开双手回答：“每次都是皇后娘娘陪同出宫的。”

“说重点！”次辅国催促道。

“你行你来说！”

此刻的指挥使大人，一听次辅国这话，立马气血上涌，手痒难耐，恨不能上去给他几拳！

要不是考虑到内阁只剩下他们两人，指挥使大人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保准把这家伙身上的灰全都扇干净！

原本以为锦衣卫的最大敌人是东厂，可是把东厂教训老实后发现，真正的敌人其实就在朝廷内部，就在这个内阁里！

一直只能排第二！

这让指挥使大人颇感压抑。

“接着说！”首席辅国无奈地催促。

“第一次，陛下微服出宫，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夜里撞上了应社，也就是后来的复社成员，他们在私下议论朝政，所以陛下立刻回宫了。

第二次，陛下为了娘娘租了一处民宅，在山中的小木屋里过了几天平民夫妻的生活，娘娘织布，陛下做手工，一天之后便回宫了。

第三次，也就是在龙凤饭馆那次，陛下和娘娘游玩的时候，发现娘娘有点贪吃，于是就有了开设饭馆的想法，其实就是为了让娘娘开心，并且也让百姓们能够品尝到宫廷御厨的手艺。”

“这样说来，三次出宫，都有娘娘的身影。”

首席辅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紧锁眉头，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采取措施。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陛下觉得皇宫里待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