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军人荣誉（2/2）

……

成都县县衙门口，两名衙役张贴好布告，一群无所事事的好事者就聚拢过来。

古代娱乐节目少，聚在一起看热闹和摆龙门阵是主要娱乐节目之一。

“钱先生，给我们念念啊，看衙门又说了啥子。”一个老汉操着浓重的成都口音对一个文人模样的人说。

这位钱先生就是个落魄读书人，平时就爱和目不识丁的老农民混在一起，衙门有布告他就读出来，还要用白话解释一番。

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要夸奖他的文才，让他觉得很是受用。

“大汉时报？”钱先生刚读了四个字的标题就停顿了，“怪哉怪哉，钱某第一次看见这个词。”

钱酸子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围拢的人等不及了，说的啥子啊，先生快讲啊。

钱先生继续往下念出来，“大汉皇帝陛下于建兴六年冬月初一前往赵子龙老将军府……亲切看望老将军……叮嘱老将军安心养病……也借此机会向跟随先帝创业的老兵致以慰问和敬意……老兵是大汉的宝贵财富……永远不忘你们的功劳。”

钱先生刚念完，有几个不识字的马上就说，这是皇帝陛下看望赵老将军，还夸奖了全体大汉老兵。

大家七嘴八舌，交头接耳一番，几乎所有的人听完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英明，万岁万万岁……呜呜呜……”

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哭了起来，大家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缺了一只手臂的老汉。

人群中有人认得，“这不是住梨花街的王老者吗？他哭啥子？”

“对了，王老者是跟随先帝进入成都的老兵，在定军山被曹兵砍断了一只手。”

“他是真的老兵。”

“王老兵，”有人马上改口叫他王老兵，“皇帝陛下向你致敬呢，今天你回去老婆不敢骂你了，你可是我们陛下都尊敬的人呢。”

王老者听了众人的话，更是激动，虽然不识字，也走上前来，众人自觉地让开地方，让王老者站在布告面前。

王老者一遍遍看着布告上那些他并不认识的字，回想起从徐州跟随刘备，一直打到定军山，丢了一只手后就被汉军除名，拿着多年攒的军饷在成都娶了个有两个孩子的寡妇，一家人租房子，日子勉强温饱，泼辣的成都寡妇经常骂他没本事，那个时代都是讲好男不当兵。

他以为自己当兵的经历也就混口饭吃，脱了军装后谁也不会在意，也不是什么吹牛的资本。

万没想到，今天皇帝的布告是向老兵致敬，话语还是那么亲切，一听就懂，不用钱酸子摇头晃脑的解释。

这一刻王老者心里的委屈都消除了一大半，他觉得半生的拼杀是值得的。

周围的人也瞬间改变了对王老者的看法，以前经常取笑他的，今天也对他报以崇拜的目光。

老兵这个词，对这一群人有了新的概念。

钱酸子也明显被人群的气氛感染，以前他是最瞧不起当兵的，读完布告他也感受到皇帝对汉军士兵的高度重视。

钱酸子站到王老者的旁边，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对众人说：“我给王老兵再读一遍。”

围观群众报以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