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广裕楼(1/2)
我小时候一直由爷爷带我睡,三四岁时总问他奶奶去哪里了,怎么长期不回家?爷爷跟我说我还未出生奶奶就去世了。他说我七叔出生后奶奶就一直有病,并说叫算命先生算过,是与我七叔命中相克,以后就将我七叔送给人家。
七叔送出去了,但是奶奶依然不见好。最后还是病入膏肓去世了,所以这就是迷信害死奶奶命呀。
解放后七叔就离开那个家,回到了老家‘应子上’。土改时分得田地。七叔在那个家做少爷惯了,分到田地也不耕种,祖父看不惯整天吵架。
最后分开他一个人一家,听我大哥说七叔当年,分开一个人一家确实很惨。最后他进了国营矿山成了矿山工人,但是据说五八九年矿山解散了。但他如何谋生不详,爷爷在生之时从未有过书信往来。
我从‘柱史家风’搬进新屋几个月过去了,有一天爷爷带我和弟弟,去我屋旁边的大屋那里去看看。到了门口看到三位老人,围坐在桌子旁喝茶,几位老人都站起来,请我爷爷坐下来一起喝茶聊天。
他们都叫我爷爷四哥喝茶,爷爷教我都叫叔公好。礼后老人在聊天,叫我和弟弟去和那帮小朋玩去。
我见到那里有五六个小朋友在玩,看到他们便知道年龄都跟我差不多,大的大一两岁,小的也是一两岁。在他那些人中我看到和我差不多高的那个,他穿得较为整齐,长得很好看,我问他什么他都跟我说。
他小我一岁,如此看来跟我很有兄弟缘分,从此我和他总算交上了,他很快领着我整座大屋转了一遍。出来之后屋内的所见,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内心惊叹不已。
那屋内富丽堂皇的装修,及无可挑剔的选材,真称得上太豪华了。整一栋屋的完善布局,每个角落的修饰完美无瑕。这座大屋就是‘广裕楼’。
自从那天回家之后,我就不停问爷爷,这间屋的主人是谁?为什么那么有钱?爷爷跟我说这栋屋的主人是他叔叔,我就有点好奇了。反问爷爷是你亲叔叔吗?他说确实是。
我又问他那几个喝茶的老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爷爷说是他的叔伯兄弟,小时候听起来这些关系,那不就是一家人吗?长大了理解透彻后,就知道既是一家人,但又不是一家人。
原因是爷爷的叔叔到了我辈已隔四代了。人多了四代以前就分家了,那还是不是一家人?
其实我爷爷的叔叔,就是我曾祖父的弟弟,因为我曾祖都是邦汉公所生,他为长子,‘广裕楼’的主人第五,我称呼他为五叔公太。所以关系既简单又有点复杂,既然关系清楚了我又问爷爷。
我太公和五叔公太都是亲兄弟,为什么他那么有钱?我太公又那么穷?爷爷说原来邦汉公一直戴着他的小儿子,这么一说那就和尚头上的跳蚤,还问三叔公第几吗?
当年我看到‘广裕楼’如此豪华,前面亦有表述‘柱史家凤’的辉煌,那种惊讶又从何而生?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柱史家风’,自建成就起,至上世纪50年代,历经风风雨雨,饱经沧桑历经百年已经老了。所以辉煌华丽已不敢当年了,然而‘广裕楼’却是初嫁之少女,岂能与之比美?
自从爷爷带我和弟弟‘广裕楼’一游,总算开了眼界,增长见识明白了宗族关系,真可谓收获不小,然而六岁的我心中似乎成为,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之惊乎便是我否?可笑可笑还真是可笑。
各位看官你还真的别笑,20世纪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初期,农村一千几百人的村子,是没有代销店的。农民要买点盐煤油之类的,小商品要公社集镇才有。来回走一趟要半天,所以当年农村十岁左右的小朋友,通通都是刘姥姥的徒子徒孙。
也真是未见过世面,这些说出来不丢人现眼就是如此。当年七八岁小孩根本就不知道家里,一日三顿所需是哪里来的。还会想当然吃盐,煤油、火柴等等都是家里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呢?当然我辈之经历已成历史了,但多少还是值得回忆。
自从‘广裕楼’一行我发展了外交,一连几天都跑下去跟那几个玩。经过几天玩,才知道有一个最高的大我两岁,还有一对亲兄弟大的大我两岁,小的大我一岁。
这些是跟我同辈的兄弟,还有两个他们是兄弟俩都大我三四岁了。这几个他们都玩自己的,也不出声似乎有点神秘。只有那个带我游广裕楼的小弟,对我很热情很友好。于是乎,我和他便成为几十年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打那时起爷爷还是对我,提出了严格要求,所教的习武防身术,要天天坚持练,爷爷想到一招,将报纸卷成一大团用绳捆实。再将纸团用一根绳子挂在竹尾上,时而抛左,时而抛右,时而抛面前。
他说这样才能锻炼,练者的视力和手的敏捷度,这样周而复始地练才能成材。实际上竹竿挂上的纸团,就像来者的拳头勿左勿右,勿前勿后,那还真是锻炼敏捷度的好方法。爷爷有空就陪我练,这种方法练了一年多,自己还真感到防守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
除了练练防身术,那就是爷爷教我的珠算,虽然知道三规九规的打法,但还是很不熟练。爷爷又教了我珠算加法口诀,那就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四下五落一,逢十进一。
这些口诀别说地球人都知道夸张了?就现代大学生都可能闻所未闻,原因是现代人都用电子计算机了,不学那落后的算盘了。那就是明明是自己落后还说他人?
时光到了一九六零年。我八岁了村里很多同龄人都上学了,我也吵着要上学,但是未听到父母表态,那时爷爷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跟我说你还小别着急。叫我安心在家,他会教我识字读书。
爷爷找到我姐姐读过一年级的书,从头开始系统性的,循序渐进地教我。汉文拼音字母由两个姐姐教我,这样学起来很快,自己觉得这些教材那么简单。
其实60年代一、二年级教材确实简单,二年级以上才有珠算,一年级的算术第一册,最高是二十以内的加减法。语文第一册也只有二十多个字母,还没有出现课文。
我认为稍用心考试都能得五分,半点不夸张。算术那就更加简单了,还没看过书就会算七加八等于几,这得益于爷爷的教育了。世上哪有不学就会的人,首先说明我可不是也。
我整天跟着爷爷,他也会经常问我,假如家里有五只鸡,又买来七只一共多少只,这样经常训练,也就知道逄十进一的规律了。所以对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学起来自然会觉得简单。
我小时候一直跟爷爷睡,他也很喜欢我,常跟大人说,这个孙子很乖很听话,我从来不会乱哭,睡觉时从不尿床,一觉醒来天大亮了。我记忆最深刻的爷爷有一种很要命的皮肤病。
这种病我们叫非羊,据说这种病发病的原因是,听到村里有人死了就会发作。实属怪病,是不是真的听到有人死了就会发作?这种说法从科学角度分析是无依据的。但现实又真的这样所以是无法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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