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人显露(2/2)
以上这些繁重复杂的家务事,缺一不可,哪一个环节都不可怠慢。一旦某一环节掉链子,对整个家庭的运转就会带来不便。
当然对现代人来说这些事,说出来是毫无意义的。也会令人讨厌,但是我想说说也无妨,你虽然现在生在大城市,长在大城市,那你的父辈呢?你父辈的父辈呢?追溯人类的发展史,不论你身居何位,说不定你老祖宗就是农民。
当然有一类人今天吃饱了,就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一切,可以断定这种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风光无限。你不信那就去翻翻王、张、江、姚的历史吧。
那一年春节又至,我们生产队家家户户粮食充足,生活一年好过一年,父亲农历二十六就回来了。这一年回来特别早,他跟我们说他从厂里辞职了。但是厂里不放他仍扣着他的户口,给他半年时间考虑再做定夺。
父亲说在厂里工资低,没有什么前途,现在农民生活好起来了。农村出现了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第一波建房热潮,他要把精力集中到这个方面去。他说现在就有四五家叫他去做,况且还要找几个帮手才行。
还准备带一两个学徒,对父亲所说的我辈毫无发言杈。也许父亲的做法是对的,这直接关系到如何发展家庭的关键一步。父亲他胸有成竹,他有过硬的技术,在建筑界声誉很高,肯定会生意兴隆.
第二天父亲还是带我和弟弟到街上,各自买了一双叫力士鞋。这种鞋穿起来很舒适,是深蓝色的。这一天在街上走的,比上一年多了很多人。
物质也丰富多了,个人摆摊的整条街基本上没有空位。父亲也比上一年多买了很多货物,听大人说这一年是解放以来最好年景。
我们买好一切年货,跟着父亲到食品站,到那里满屋子都人挤着人。最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这里领杀猪的准宰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家养的猪,杀掉还要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发证才能进行,如不办好证私宰就要罚款。
那天根本想不到,这么多人领准宰证,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走出去十个人左右,却挤进来二十多个人。况且办证的要下班了,他两个人出来赶我们走,他说下班了要吃饭还要关门。
这下农民感到无奈,这些人有从十几公里过来的。也有七八公里的,来一趟就要一天,那碰到这一类办事人员你又能怎么样?
那一天因等待拿屠宰证人太多,又碰巧食品站人员下班,还要到两点钟才上班。我们无法等待只能匆匆回家,也实在无缘享受那又冻又饿的时辰。
结果下午大队直接派人前来办理杀猪事宜,一切办理妥当。按约定腊月二十八下午三点之后,有杀猪队人员过来宰杀。
那一年我虚龄十四岁,还从未亲眼看过杀猪。还是很期待,看看杀猪的血腥场面。这是少年儿童的好奇心所驱使,大人说一九五六年以前。很多家庭都有养猪,也有年年都有杀猪过大年的习俗。
可惜我还小,五七年到六三年猪就无影无踪了。六四年又兴起有劳动力,又有能力家庭的养猪热潮。所以今年杀猪过大年的习俗又将兴起,我们多么的渴望与期待。
那天下午哥哥在杀一只大翻鸭,我问母亲还不到过年就杀鸭子?母亲说大家回来了就开始过年了,加上今年那么多鸡鸭。叫我和弟弟都听话,天天都有肉给我们吃。
真是太好了。那天的晚饭我们一家八口欢聚一堂,围坐一张台提前做了一场大吃大喝的预演。总体上演习还是很成功的,味道好极了。哥哥说这个鸭子杀干净还有六斤多,加上配料齐全肯定是味道好极了。
到了二十八那天下午五点多,杀猪队终于进场。他们一行五个人,从衣着和所带的装备上看,其中两个应该是工作同志。
那三个才是刽子手,称他三个为刽子手是有点不懂事了。他们是屠夫,他们一到,我们搬来一张,又大又厚实的大板凳。拿来一个放了一点盐和水的大木盆,屠夫从猪舍里将它赶到大板凳附近。
他们三个伸出敏捷的手,一个拉住猪尾巴,迅速提起,让猪后两腿离地架空。一个用一个铁钩狠狠地钩住猪的嘴角里,再用力往上提,此时猪彻底离地腾空。第三人突然抓住一个猪前腿,猛一提让二师兄乖乖横躺在凳子上。
抓猪腿那个人紧紧按住二师兄,让它无法动弹。此时用猪钩那个人,拿来一把长约五十公分的尖刀,从猪两腿中间一刀猛扦进去。
突然猪,血如泉涌喷浆出来,主人见猪血出来迅速拿木盒来接。加紧搅拌意图将猪血和盐水搅匀,老人说这样操作。猪血碰到盐水才会成块,直到猪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停止了怒吼。
此时的二师兄也就寿终正寝了,紧接着三个屠夫将猪抬进厨房。放进烧开了水的大锅里,先烫头后烫尾。他们干到差不多时,拿出他们的专用刀,很快刨光了猪毛。从三个屠夫的操作过程才证实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句俗语的真谛,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们三个,又将猪抬出门外的木板上。把猪身上的残余猪毛,彻底清理干净。最后将猪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猪肠猪肚最后过秤。
我家这头猪加上全部内杂,总重量一百二十八斤,政府拉走应上缴的数量。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忙活,杀猪的工作总算结束,他们五个也迅速拉着猪肉赶往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