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苦涩的平静（2/2）

给柔则涂完唇，玄凌举起铜镜“宛宛，看看，可还行吗？”

“四郎替我上妆，哪里有不好的呢？”柔则虽有心调笑玄凌，却还是憋住笑认真给出评价。

“这妆面底妆服帖，口脂颜色也得体，美中不足的是眉毛颜色有些深了。四郎还得好好练习才行啊。”

柔则拿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像模像样地批评玄凌。

“”玄凌哪能不认，若不是自己总也画不好眉毛，也不至于芳若接手后画出来的眉毛颜色太深。

“不过”柔则话头一转“眉毛颜色虽然稍重了一些，但却更衬得我肤白似雪，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玄凌听到柔则这样说，神色一下就从失落转向了欣喜。

等柔则装扮完成，已经到了正午，正是用午饭的时间了。

二人坐在桌前，互相给对方夹菜，全然没有芳若和苏培盛什么事情了。

虽然柔则心底一片死灰，在人前，即使是最亲近的嬷嬷面前，也得打起精神来。

此时距离柔则向嬷嬷哭诉玄凌欺骗自己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嬷嬷眼看着柔则精神一天天好了起来。

柔则看上去虽然不再和之前一样消沉，但是经常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外，一坐就是一上午。

直到玄凌下朝，柔则好像才真正醒来，有说有笑。

今日柔则起床后，也是照旧呆然望着窗外，从前和福晋交好的齐格格也好久没来过了。

李嬷嬷想着，让大小姐去花园赏花散心，总好过在这里干等王爷，枯坐一晌。

柔则自然是无不应允，由芳若扶着，李嬷嬷跟在后头，往王府里的花园去了。

王府的花园从来都是有人精心打理的，各色花朵都开得正盛，静待来人观赏。

柔则放眼望去，尽是从前还在闺中时，自家花园里的花。从前经常和宜修二人一起在亭中观赏，互相簪花玩耍。

一切都回不去了。

姐妹共侍一夫，在天下人眼里是就是一个笑话，连带着自己父母在朝堂上也抬不起头。

玄凌他是皇子，旁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有人看不起他。

世人只会说，费扬古的两个女儿都不安分，非得往一个府里嫁。

可怜乌拉那拉氏还未出嫁的女儿们，有这样的名声，哪里还有好人家求娶呢？

玄凌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柔则心中猜测，玄凌和德妃的关系微妙，而德妃又把自己的表侄女往玄凌府里塞。

为了恶心德妃，也为了宣示自己的主动权，玄凌就是故意让德妃和乌拉那拉氏难堪。

可圣上赐婚，全府上下为了活命别无办法。或许当今圣上也存了敲打德妃和乌拉那拉氏的心思。

如今四阿哥已经是储君的唯一人选了，暗中立储还是光明正大的封太子只不过是过程的差别，结果是不会变的。

为了乌拉那拉氏能有来日，自己不得不顺着玄凌的意思来，陪他演郎情妾意的戏码。

演着演着，这二人之间也生出了真心，可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小心思。

这两人毕竟年轻，又都披着美丽的皮囊，若是不假戏真做，才叫人心生疑惑呢。

此时柔则已经认清自己深陷痛苦的蜜糖不能自拔。与柔则不同的是，玄凌仍沉浸在自己对柔则的一片真心当中。

柔则看着熟悉的花朵，回想起母家和宜修以及父母在一起的好时候，心情畅快了一些。 心情一好，肚子也跟着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