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战高要(下)(1/2)
朱符一整晚都没睡好,翌日清晨,红着眼,点齐八千大军,集中了全军所有铠甲和弩箭,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
如果打下来了,就钉在高要峡,召集士燮那边的大军来会合,再思索下一步的动向。
如果打不下来,就撤军回端溪回广信,沿郁水层层布防,层层阻击。
之后再催一催士燮那边三个太守。
彼其娘之!又是士燮那老儿!
若不是那老小子阻挠,九真和日南的精锐边军怎么会不来?
不就是拿你士家的一个后辈立了威嘛,竟然拿军国大事来报复?
若说那红鸡贼和士燮没联系,打死朱符他都不信。
只能等战后再找他算账了。
士燮也不能说是被冤枉的,毕竟他也是有意拖延,但如果追责,还真没他什么干系。
边军是真的不能动,至少朱符这个没有都督交州诸军事职责的交州刺史,是决然没有资格把边军调离边境。
同样的,一州刺史调集郡守,这种缺乏上下关系的约束,全看私人关系了。士燮向来和朱符也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屁颠屁颠地听凭调遣?
拖拖拉拉才是正常反应,反而如果是太热情,天子就会怀疑了,是不是这个一州刺史和大郡太守存在勾结?
郁林和合浦两郡离得近,给朱符他爹一个面子,说要出兵三千,实际上也只到了两千,别问,问就体,全是东汉的体制出了问题。
为了提振士气,朱符将兜鍪抱在怀中,迈步来到高要城北三百步外的高台上,准备亲自擂鼓助战。
锤子一下接一下地抡起,朱符发髻上绑着的红头巾也随之上下飞舞。
经过两次攻城,朱符军也熟悉了朱雀军的战法,棘手的只有那些飞石罢了。
可辎重里的各种木板,如车辆,都被拆下来铺壕沟了,没剩下啥东西来格挡。
这两日间,朱符派人从周围乡里拆了不少门板,还把本地豪强招来,让他们贡献木桌床板甚至是楼板。
为什么不让百姓贡献呢,是朱符爱民吗?
非也,百姓压根没有,睡草榻,用土桌,几千年了,一直是这样凑合过来的。
故此,那些没有大盾的士兵,现在都扛着一块大木板。
听到主帅亲自擂出的鼓声,
这个时代的特色如此,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巨大,交州刺史这么尊贵的身份,还亲自给前线将士擂鼓助威,不少乡里来的士兵甚至有股以死报效的心思。
为朱使君效死!
城北城墙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守备松散,与城东的龟壳不同,城北只有寥寥数个临时用木板搭起的避箭楼。
看起来又和昨日一样,一冲就下。朱嗣思衬着,今日换他先登,他吸取朱威的教训,直接安排三十个屯,共计三千人,排成纵队,同时登城。
既能让敌人分身乏术,也能用散开的队形减少飞石的杀伤。
随着中军令旗一挥,朱嗣就领着三十个纵队往前冲。
一路上忐忑不安,时刻提防着飞石袭来。但一直跑到离墙根还有四五十步远的位置,那一直担忧着的飞石破空声终于姗姗来迟。
三千先登部队为了自身性命安危,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门板床板,一边小跑,一边绷紧手臂肌肉,祈求能平安度过这一波攻击。
似乎是三千人一起的祈求得到了苍天的回应,奇迹般的,三千先登部队没有一个人被飞石砸中。
当他们互相从周围的同袍脸上看到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后,也同时产生了一个疑惑:飞石哪去了?
大胆的士兵,就探出头,然后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情景:二三十颗面盆大的石头,掠过了他们的头顶,直奔后方朱使君的擂鼓台而去!
上次一百五十步砸破弩阵就已经很夸张了,现在这朱雀黄巾还要三百步取大帅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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