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喝酒闹事(1/2)
在饭桌上,东爸讲起了马东在百货里认错妈的糗事。
当听到儿子让丈夫难堪到当众下不来台的时候,东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她笑道:“哼,平时你不是嘴挺溜的么?跟个巧八哥似的,整天叭叭叭个没完,还能不道说啥啦?能耐尼?哪去啦?你都敢领头斗老师,还能怕这种小场面?”
东爸并没有辩驳媳妇的风凉话,而是呵呵一笑,继续述说道:“那女的还逗东东玩,问你和她谁长得好看,你猜东东咋回答的?”
“东东说啥啦?”
“东东说,那女的比你好看,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答案,东妈气鼓鼓地瞪了东爸一眼,然后就把不满的目光移到马东身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平时我白疼你了,关键时候你还当叛徒,镇大点革命意志就不坚定,以后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马东感觉自己十分冤枉,他问道:“你们不是说撒谎不是好孩子吗?我没撒谎呀!”
“……”东妈被马东给问住了,她脸色几经变幻,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囧相让东爸的笑声变得更大了。
东妈气得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用逼迫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东爸,问道:“你说我跟那女的谁更好看?”
东爸作为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这种送命题当然不会答错,他正了正脸色,换上和谐之微笑答道:“当然我媳妇好看了,她怎么能有我媳妇好看呢?我媳妇白胖白胖的,比她们那些干巴猴子好看多了,小东那是岁数小,不懂得欣赏,还是我媳妇带劲!”
“哼,算你会说话!”东妈白了东爸一眼,这才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尽管马东心里对此有所疑问,但他也不敢继续追问其中是何缘由,他懂得看大人的脸色,一时之间他竟然感觉自己很像邻居家养的那条小黄狗,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像,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像而已。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东爸转移话题说:“下午你带东东吧,晚上我得去趟贾六家,帮他写两幅春联,晚饭不用带我份。”
“哼,肯定又得喝酒,喝死你得了!”
“又咒我,我死了对你有啥好处啊?你不变寡妇啦?”
“切,寡妇就寡妇,没你谁还不活了?”
“……”
东妈是个急性子,吃饭特别迅速,又是她第一个把饭吃完,她看了看表,对东爸说:“你别老‘滋儿滋儿’地滋溜啦!一共就两口的玩扔,赶快喝完,我还得刷碗呢,我可不像你镇么没皮没脸,天天上班迟到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东爸上班确实经常迟到早退,只因他是厂里的特殊人才,毕竟有些巧活别人真干不利索,厂里好几百人里就出现他这么一个活宝,所以他才会拥有厂领导的特权,不但上班时间比其他工人自由,而且还能带着孩子上班。
在当时那个年代,工人的主流价值观是劳动最光荣,绝大多数工人都以被评为劳模为工作理想,因为劳模不但有额外的工资奖励,而且还代表着思想上的进步。因此,谁要是因为带孩子而耽误了工作,不以高尚的集体主义思想为工作态度,那他就决不配成为一名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者。
当然,这些人里面肯定不包含东爸,倒不是因为他的思想觉悟不够高,而是因为他喜欢特立独行,他要用特殊的待遇显摆他与众不同,俗话说就是故意装b,但很明显,他确实有装b的资本,所以就连厂领导平时都让他三分,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见媳妇催促自己,东爸一点都没着急,他一边四平八稳地细嚼慢咽,一边回应说:“你着急你就先走呗!碗下班回来再刷。”
东妈不满道:“跟个旧社会老太爷似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把我当丫鬟使唤,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一会你把碗刷喽,别啥都指望我。”
东爸先滋溜了一小口酒,酒香让他的心情大好,他嘿嘿一笑,说:“说少了说少了,我媳妇可是劳模,能顶一片天呐!”
东妈拿东爸的死皮赖脸没有办法,她调转枪口呵斥马东说:“你别学你爸,做事墨墨迹迹的,你快点吃,我下午还得上班呢!”
她的催促顿时让马东开始了纠结,一方面他想快点吃完饭,好让东爸教他玩小汽车,另一方面又不想加速吃饭,省得东妈把他拽走,所以他的吃饭动作就不自觉地变得磨蹭起来。
东爸看出了马东的想法,他伸手拿过小汽车,贴着炕先是往后一拉,紧接着一松手,小汽车就自己跑了出去,它在炕上跑了一段距离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马东恍然大悟,啊——,原来镇么回事啊!好好玩!随后他试着玩了玩,发现小汽车往后拉的距离越远,它往前跑得距离就相对更远。
其实就是发条收的越紧后劲越大的缘故,虽然此时马东还不懂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但还是玩出了些许门道。
东妈着急上班,她急道:“咋吃吃饭还玩上啦?晚上回来再玩不行?你到底听话不?不听话以后我不要你了,让你当没妈的孩子!”
这一招屡试不爽,马东瞬间就屈服了,他赶紧放下小汽车继续吃饭,并且加紧了干饭的速度,吃完后乖乖地跟着东妈走出了家门。
下午,他拿着两个随手从地上捡来的导线用的小钢梳片,当成两个小宝剑一手一个,围着纺线车间墙边的木箱,一直玩到东妈下班时分才停止了左右互博的自娱自乐行为,然后他就把“小宝剑”揣进兜里顺回了家。
晚上马东钻进被窝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阵说话声吵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发现,不但爸爸回来了,而且屋子里的来人还有爷爷、大伯还有大娘。
此时东爸正闭着眼睛在炕沿边靠墙而坐,东爷紧挨着坐他旁边,大伯和大娘则各拿一个椅子与东爷面对面相坐,几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
据马东肉眼观察,屋里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应该是出啥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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