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下次脱了衣服睡（2/2）

温斯柳看着他微微低下头，狭窄的楼梯过道好像快装下了他修长的身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的身高就跟拔节般往上长，记忆中的他们都能推推搡搡往楼上爬。

阁楼虽不大，但是开了两扇大窗，显得屋子宽敞许多。

窗台下放着一个大木桌，堆满了各种课本习题。

早起时她可能忘记关窗，夜风扬起纱帘，微凉的空气夹着雨丝让整个房间染上了些许湿气。

这杨庭牧连窗都不会关吗？刚想开口，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写作业的人，此刻正霸占了她床睡着了。

写过的试卷散落在地上，手里还握着本佛经。

她关起窗，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开始做试题，对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好似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书本掉落地板的声音。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身，无奈的起身，走到床边，捡起地板上已经被翻得发旧的地藏经，又看了一眼背对着她蜷着身子的杨庭牧，拉出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这些年，她家就像是他们自己家，她房间就是他们的根据地，动不动就往她房间跑。

也不是她这破旧的房子有什么魅力，还是纯粹就是来她这里躲清净的。

温长源经常十里八乡的跑，并不经常在家，阿雪性子温和更是纵容他们，精神好的时候会给他们做好吃的，精神不好的时候多半是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房间里的电视是温寒青搬来的，影碟机是温萧萧的，前几天温寒清还在捣鼓着要拉个天线，据说能搜到台剧，也不知真假。

庙里传来静止板的声音，在安静的雨夜里格外清脆。

杨庭牧缓缓睁开双眼，暖黄的灯光下，女孩乌黑修长的头发散落在后背上，刚洗过的头发泛着山间皂角的微微香气，混在微凉的空气里，让人觉得清爽。

困意顿消，却未起身，眼神里是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温柔。

“杨庭牧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她转身却发现床上的人眼神清明，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别动不动往我床上躺，衣服也不脱脏死了。”

微皱着眉看从床上缓缓起身的人。

“知道了，下次脱了衣服睡。”

他弯腰穿鞋，又抽出纸巾擦了手，才把床头的佛经装进包里。

“我是说脱衣服的事吗？我是让你别随便躺。”温斯柳抓起手上的笔，朝他丢过去。

“不随便躺，好好躺就是了。”

他抓住她丢过来的笔，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是要脱了外套睡，都皱巴了。

走到书桌旁，放下了笔，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温斯柳。

“你随意，当我没说，赶紧走，我要睡了。”

本来就长得高，温斯柳觉得这么被他看着，顿时一点气势都没有，站起身胡乱的把书丢一旁。

“我走了，明天有大雨，让延君师兄送我们去学校。”他走到门边又转头说道。

她脱了外套躺在床上，被窝里留有余温，还有隐隐的檀香味，让人好眠。

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在楼下跟父母说了什么，惹得温长源大笑，然后是他推门而去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淹没在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