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审问稳婆（2/2）

“听说什么？”另一个更为壮实一些的汉子回道。

“自然是听说咱们主家的少爷的姨娘生了的消息啊，”拔草的那汉子说道，“我有一堂叔的女儿在咱们主家的府上当丫鬟，可不听说咱们主家添丁的消息了嘛？这两日主家正在咱们庄上，也不知咱们可有赏钱？”

周瑞年开始时听得稀里糊涂，又听那两汉子交谈中说到主家就在庄上，心中了然，这主家说得可不就是自己？

镇国公府中目前只有两位少爷，一个是周瑞祥，一个就是他自己。只周瑞祥之妻王氏才查出身孕没多久，且屋中并无姨娘通房，那这二人口中所说的可不是自己后院的许世兰？

“两位大哥说的可是镇国公府的兰姨娘？”周瑞年虽说年纪不大，但到底心思多少算善良，一听自己可能当父亲了，立刻着急地询问道。

“这位小哥倒是有趣，咱们这庄子可不正是镇国公府的，我们的主家那可不就是镇国公府？只那姨娘是不是兰姨娘我们倒是不甚清楚了。”那壮汉见周瑞年上钩，目光一闪，笑着回答道。

镇国公府如今有姨娘怀有身孕的可不就只有许世兰一人？

周瑞年也不管两人承不

承认，想到自己临出门前许世兰那已经大的不行的肚子，心中已经笃定，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上京去，当下就忙跑着想要告诉周霖自己已经当爹的消息。

“爹，爹，我当爹了！您当爷爷了！”

周霖倒是没有怀疑周瑞年如何知晓这个消息的，家中添人且是个男丁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好事，至于许氏为何没有派人来告知他倒是不曾深想，还当是府中此时太忙顾不上通知他们在外的爷俩。

“赏，今年的租子免去一成，年哥儿走，咱们现在就回去看看你那好儿子，爹爹的乖孙儿！”周霖高兴的样子并不比周瑞年差多少，父子二人连帐都不对了，直接叫车夫赶着马连夜回了上京。

却说就在这一日的功夫里，易嬷嬷有老太太的口谕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许世兰死亡的真相。就连先前许氏找回来的那两个，又差点被她弄死的稳婆也叫易嬷嬷给请了回来。

许氏没能弄死二人本就心慌得很，但见二人并不知晓，自己曾派人想要弄死她们的事情，又连忙叫王妈妈废了不少的银钱堵住了二人的嘴。

那两稳婆倒是精明的，收了钱决口不认许氏曾下手想要害许世兰的事。但易嬷嬷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又怎会容得许氏这般躲过去？当下直接对二人厉声道：“如今许家人已经认定就是你们二人为求钱财害死的兰姨娘，你们二人就是杀人凶手，谁也保不住你们……”

说着就直接给二人扣上了杀人凶手的名号，将二人带了下去。幸好许氏早有交代，这二人若是胆敢泄露说出点什么，必要他们家人陪葬。是以即便易嬷嬷用了不少手段，两位稳婆为了金钱与家人，仍是咬死了不敢承认。

奈何二人头上

已经被扣了杀人凶手的名号，易嬷嬷干脆老实告诉二人，若不交代就是弄死了二人也无人说他们一声不是，大不了交给许家两具尸体定罪，二人心中忐忑害怕，又要熬着酷刑一时间竟没有了办法。

“我们二人真是不曾陷害过兰姨娘啊，”一个稳婆见易嬷嬷的人又往另一个稳婆身上扎了一针后，哭嚎着道，“在三夫人派人去请我们之前，我们二人在上京城中接生都是有名的，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姨娘搭上一生的声誉和性命啊……”

“对对对，那日姨娘已经力竭，我们还特地求了三夫人开库房给姨娘取了参片含着，就是想要保住姨娘性命。”挨针的那位稳婆生怕自己身上再挨一针，连忙跟着道，“若不是后来姨娘实在没有力气生产，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那大夫也不至于下如此凶狠的药……”

“对！就是那个大夫催产不下开了虎狼之药这才导致的姨娘雪崩，我们二人只是两个接生的稳婆，如何能比得上用药的大夫下手更叫人不易察觉啊？”

没有挨针的稳婆见另一个稳婆开口攀扯到另一个稳婆身上，干脆病急乱投医地顺着她的话说道，大有将那位老大夫也拖下水的意思。

“你们二人不曾扯谎？真是那大夫开了虎狼之药，然后连累得兰姨娘雪崩而亡？”易嬷嬷有些狐疑地问道，显然还是不甚相信两个稳婆的话语。

“那药确实是那位大夫开的，兰姨娘虽说月份不够，但这一胎保养的极好，且先前胎位也正，姨娘除了力气不够，大不会难产的……”到了这个时候，两个稳婆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哪里还管的上自己要不要对自己说得话负责？一股脑地将责任往无辜的大夫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