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伤回家(2/2)
老庆阳侯夫妇在世时,因孙女年幼失去母亲。
自知儿子贪恋女色,府内美娇妾抬进一房又一房,不停歇,整日沉迷色相迷惑、皮肉温柔,是个不务正业之人。
不久继夫人就进了侯府。
后面,大孙女在侯府的日子越发艰难。
最后,祖母把江蕈接到祖父的任上,放自己身边,亲自教养。
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教习先生都是高薪聘请,有时不吝亲力亲为。
祖父母对孙女舐犊情深、相伴相惜,拳拳之心暑往冬来相伴十载,直至祖父前年仙逝。
祖母受不了打击,重病也跟着去了。
成年后的江蕈,对自己混不吝的父亲没法正眼直视。
恰巧,父亲也如此看她。
江蕈年幼时询问祖父,为何把父亲养的这般难堪大任。
祖父深深叹息,大手抚着她的发顶,说因早年忙于打仗,奔波在外疏忽了子女的教育。
......
江保安怒目瞪着依然躺在床上的长女,厉声斥道:“你祖父祖母,没教过你见到长辈应该行怎样的礼节吗?”
闻言,江蕈收起飘远了的思绪。
合上眼,掩了掩心中痛色,低声道:“父亲息怒,不是我不给父亲行礼,实在是身上伤势未愈,下不了榻。”
“你!”江保安用手指着脸色苍白的长女,因发怒而白皙圆润的脸此刻涨红。
想了想,他今日前来朱雀堂可是有正事,“哼!大手一挥衣袖。
“这次便饶了你,我来,是有件要紧的事通知你。”
“父亲请说。”
“眼下,宫内为太子采选太子妃,公侯每家适龄女子,必须出一名女郎应选,你赶快养伤,庆阳侯府合该你去宫内采选。”江保安说完,找了张椅子坐下。
江蕈一下愣住。
站在门口的映红气急就要上前辩驳,手腕被映秋一把抓住。
朝着她摇头,府内规矩,主子自会对策。
府中老一辈人皆知,老侯爷生前,已经向陛下请回了旨意,小郡主将来继承他的衣钵,之前已接任凉州军营统帅,现在虽然养伤,但是仍可回去。
将来更是要继承侯府。怎可进宫去做别人家的太子妃?
何况郡主有领军之能,陛下惜才之心,只要郡主不去入宫采选,陛下定然不会追究。
再不然,适龄女郎,府内不还有二小姐吗?
年龄只差一岁,只说适龄女郎,又没说必须嫡长女。
江蕈声音低沉:“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林夫人的意思?”
“与你母亲无关,我是侯爷,这府内之事自然是我说了算!”
江保安不满她的询问,压不住的怒气又要升起。
实际前几日林夫人刚接到宫内旨意时,虽然眼热宫廷繁华,但听闻太子其人冷情冷性,且传闻不得陛下喜爱,非婚姻良配。
不愿亲女儿入深宫受磋磨的继夫人,当晚凭着床榻上几十种招式伺候舒服了侯爷。
梨花海棠相碾压,香汗淋漓,待气喘吁吁之后,林夫人吹了绵绵枕边风,这入宫的人选就被定了江蕈。
“父亲可知凉州军营还等着我回.......”江蕈劝说自己无数次不必在意,与他们之间,这点凉薄的血脉亲缘。
但人非草木,暗哑的嗓音,昭示她此时支离破碎的心,痛感堪比背后袭来的暗箭。
“你入宫采选,并非一定选中,若万一选中,陛下自然会派将军前去领兵!”江保安带了点厉色,冷言嘲讽道,“你母亲生前不是说要自在,牌位不入江府祠堂吗?我一直不愿如她愿。”
江蕈猛然抬头,盯着她的父亲,她不知母亲为何心死至此。但她一直想完成母亲这个遗愿,可身为人女,祖坟牌位之事她无法越过父亲去操办。
洛国国风开明,女子可抵御外敌、科举为官、封荫家族......男女双方嫁娶相等,无论男女,“娶”的一方生了孩儿便循哪一方的姓氏。
江蕈想起母亲本是家中嫡女,得外祖父母疼爱,原意是留在家中招女婿上门,上面几个哥哥姐姐也是疼爱这个妹妹。
奈何母亲当年单纯,恋爱脑冲头,屎壳螂糊住了眼,竟被父亲的皮相迷惑。
短暂相识了两个月,就被哄骗的非此郎君不婚!更是寻死觅活,绝食抗议。
心疼女儿的外祖父母,只得备上丰厚的嫁妆,送她出嫁。
婚后过起日子才知,自己挑选夫君的真性情,夫妻关系千疮百孔,情深而不寿。
最后,郁郁而终......
江保安冷声道:“你入宫采选,你母亲的牌位如何安排,你可做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