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从巴黎到开罗的魔鬼之路 （五）（2/2）

不时有凡人走进上面那所烧毁的房子，是些躲起来的小偷。太多陌生语言的喋喋不休。但我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内心深处沉得更深，甚至从我周围的凉沙中退缩，这样就听不到他们了。

我真的被困住了吗？

上面有血的臭味。

也许他们是最后的希望，这两个在荒废的花园里露营的人，血会把我往上吸引，会让我翻身伸出这些可怕的肯定是爪子。

在我吸血之前我就会把他们吓死。太丢脸了。俗话说，我一直是个漂亮的小恶魔。现在不是了。

时不时地，尼克和我似乎在进行我们最棒的对话。“我超越了所有的痛苦和罪恶，”他对我说。“但你有感觉吗？”我问。“这是不是意味着摆脱了这些，你就不再有感觉了？”不是痛苦，不是口渴，不是狂喜？在这些时刻，我觉得有趣的是，我们对天堂的概念是狂喜。

天堂的快乐。我们对地狱的概念是痛苦。地狱的火焰。所以我们不觉得什么都感觉不到是好事，对吧？

你能放弃吗，莱斯特？或者难道不是你宁愿用这种地狱般的折磨来对抗口渴也不愿死去然后什么都感觉不到吗？至少你还有对血的渴望，滚烫、美味、充满你的每一个细胞的血。

这些凡人要在这儿待多久，在我荒废的花园上面？一晚，两晚？我把小提琴留在我住的房子里了。我得去拿，把它给一些年轻的凡人音乐家，给某个会……

幸福的寂静。除了小提琴的演奏声。还有尼克白色的手指猛拨琴弦，琴弓在灯光下划过，还有那些不朽的木偶的脸，半入迷，半觉得有趣。

一百年前，巴黎人会抓住他的。他不必把自己烧了。也许也会抓住我。但我怀疑。

不，我永远不会有属于我的巫师之地。

他现在活在我的脑海里。虔诚的凡人的话。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都不喜欢住在这里！活在别人的脑海里意味着什么？我想，什么都不是。你其实不在那儿，对吧？

花园里有猫。猫血的臭味。

谢谢，但我宁愿受苦，宁愿像带着牙齿的谷壳一样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