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2）

柳杨抬步就走：“我去看看。”

路夜白自然与她一起。

柳红跟在最后。

县衙在青山县主街的西边挨着的一条街，此时县衙门口异常热闹，柳杨几人到的时候，县太爷已经升堂，而柳青被压的跪在大堂正中。

柳杨拨开人群看到这一幕，简直要立即去与坐在公堂上的县太爷拼命，索性路夜白也知道些她的脾气，及时将人拉住：“你此刻去，非但救不了人，反倒还会被判个蔑视公堂的罪行。”

“那怎么办？”

“咱们先看看这案子怎么判。”

柳杨急得不行，但也知道路夜白说的对，现在她连为什么抓柳青都不知道，怎么去公堂

上据理力争？

只听大堂上一声惊堂木响，站在县令身边的师爷不用县太爷吩咐，就喊道：“堂下可是‘香粉阁’的柳青？”

柳青抬手挺胸道：“草民正是‘香粉阁’的柳青，不知道小民犯了什么罪，大人要抓小人来公堂。”

师爷的身姿与表情一样，没有半点变化，说话时虽然声音不小，但几乎看不清嘴巴张合：“大胆，犯了如此重罪，竟然还不承认，来人啊，带原告。”

原告跟着一个衙役上堂，是个粗布衣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

师爷问道：“水小苗，你可认得跪在你身边的这个人？”

水小苗像是不敢看柳青，只偷偷瞄了一眼，就赶紧低头，断续的点了两下。

柳青堂堂正正，在水小苗看他的时候，他也去看她，这一看，就看到了她布满整张脸的红点。

县令终于开口，语气十分的不在意：“柳青，现在可以认罪了吧，水小苗因为买了你家的香粉，擦在脸上变成这幅模样了，你还问你犯了什么罪？现在，你可知罪？”

柳青摇头道：“草民不知，草民根本不认得这位姑娘。”

师爷道：“你口说无凭，水小苗就是因为擦了你家的香粉脸上才会出现红斑，来人啊，传物证。”

另有衙役送上一盒香粉，正是“香粉阁”卖的那款香粉。

县令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柳青道：“我并不认得这位水小苗姑娘，‘香粉阁’也从未卖给她过香粉，所以这位姑娘脸上的红斑与我‘香粉阁’并无关系，所以，草民不能认罪。”

师爷和县令也想到这么一个外来的无依无靠的穷小子竟然这么嘴硬，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师爷抽出一支红头签递到县令手里，县令声音有些细，此时抬高说话，更叫人听了

不舒服：“老爷我看你是不打不愿意招了，来人啊，先打五十大板。”

眼看柳青就要挨打，柳杨等不下去了，走出去道：“住手！”

师爷和坐在正堂上的县令眼睛具是一亮，县令道：“堂下何人？”

柳杨也不跪，柳绿本身纤细，此时她又站的笔直，像是一根笔直的竹竿插在公堂上，格格不入。

“我是柳青的姐姐，我弟弟说不认得水小苗就是不认得她，她脸上的红斑也确实与我家没什么关系，你们不要屈打成招。”

师爷“嘿”一声：“你这小丫头说话可是不知轻重啊，咱们县太爷英明神武，爱民如子，从来没有冤枉过任何好人，更没有屈打成招过，你可不要污蔑县太爷啊，小心治你的罪！”

柳杨道：“我弟弟突然被你们抓来，你们只听原告的一面之词就要治我弟弟的罪，不认罪还要打板子，这就是‘爱民如子’吗？”

县令道：“你待要怎样？”

“查出真相！把事情查清楚，是我们的罪责，我们认，但不是我们的，也别冤枉好人！”

县令拍了下惊堂木，道：“好，本县令就叫人查，也好叫你们心服口服！成刚——”

堂下一个配着刀的捕快打扮的青年人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在，大人。”

县令道：“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成刚犹豫了下，最终点头道：“是，大人。”

柳青被人带下去了，但这件事还没有完，县令一拍惊堂木，对柳杨道：“你这小姑娘念你初次扰乱公堂，但一心为弟弟，本官就饶你一次，下次如有再犯，本官决不轻饶。”

柳杨拱手道：“谢大人。”

公堂结束，柳杨走到路夜白面前，两腿颤颤，差点站不住，路夜白上来扶住她，一句话不说，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