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番外 我叫霍安(1/2)
我叫霍安。
是一个怪物。
从小我就能听到另外一种声音,类似兽吼,类似吟唱,从我的身体发出。
但除了我没人能听见。
不管是联盟、还是帝国,亦或是其他边陲星系,我都没听到过这种语言和音调,后来父亲给我解释,它是一种古老的兽语,来自我的基因。
我是一个放眼整个星际都极为罕见的天才,我的基因返祖得厉害,普通的基因锁根本锁不住它,只要我能顺利成人,不出意外,会成为整个星际的至强者。
原来如此!
我不是怪物!
“这么强的基因根本不是人类所能驾驭的,它让你时刻都可能发狂。”
起初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在意,不过就是发狂,我肯定能控制住它。
事实却告诉我,我太天真了。
第一次发狂的时候,我伤害了我的母亲。
当我清醒过来时,看见她躺在血泊之中,只觉得天崩地裂。
母亲不断告诉我她没事,只是小伤,但我知道这不对,母亲和父亲都是吹哨人,他们一直都在为我梳理精神力,也天生对我有压制。
12岁的我,如果发狂就会伤害到她的话,那14岁的我,发狂就完全可以杀死她。
我第一次如此厌恶我的基因。
也完全意识到了父亲为什么会一直对我的身体而焦躁。
我的父亲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如果不是他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让我平安长大的方法,他肯定会有更多改变世界的发明问世。
我每天的食谱是父亲定制的,有很多珍馐,是他向安伦哲要来的,我知道。
我从小就不喜欢那个叫安伦哲的小叔,他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感到不舒服。
在和父亲聊过之后,他以后都十分避免我与安伦哲的会面。
我每天都很忙,不仅要学习很多非常难懂的内容(后来我才发现父亲安排的课程太超过我的年龄了),还要不断通过与父亲设计的机器人搏斗来消耗精力,以确保我每天时刻都处于一种“衰弱”但不“力竭”的状态。
据父亲说,这样可以让我的基因长时间因为疲惫而陷入沉睡,但又不至于去激发它的潜力,这样我成功长大的可能就会提高很多。
怎么安排都是他说了算,我完全配合,因为我实在不想伤害母亲了。
但还是发生了意外。
通过每天和机器人的搏斗,我的格斗技术飞快增长,以至于后来再高级的机器人都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它们的破绽都太明显了。
在我14岁那年,父亲不得不冒险选择带我去到黑市,参与真人搏斗。
那是我第一次与真人打斗,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滚烫的血液流淌过我身体里的每个角落,基因仿佛受到某种召唤,某种兽性瞬间淹没了我。
在这之前,我尝试警示父亲,但他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对手是个S级强者,他一直很怕我死在对方手里。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对手死了,而我被假面和沈飞尘叔叔两人联手才控制住。
拳击台下的观众有人在大声尖叫:“怪物!小怪物!”
那是我第一次在母亲眼里看到毫不隐藏的崩溃与恐惧。
我还是深深地伤害了她。
我是个怪物,一个不容于世的怪物。
从那一天起,我的父亲消失了。
他留下一份非常详尽的计划单,规划好了我每天要学的内容,要吃的食物,要在黑市击败什么样的对手,在计划最后那页写着:儿子,或许你还没完成到今天的任务,我就回来了。
从那天起,督促我的人也变成了假面和沈飞尘。
假面负责安排我在黑市的一系列活动,沈飞尘负责督促我的学业和格斗训练甚至是机甲。
是的,我从14岁就可以独立驾驶机甲进行战斗了。
沈飞尘训练我最好的地方在于,我和他都是黑暗战士,所以交流起来会很明确。
而且他和我父亲不一样,他在战斗一途很有天赋,不管我感觉自己长进了多少,总会败给他。
他最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臭小子,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进步,当一个士兵不再进步的那天,距离他的死期就不远了。”
除了安伦哲,他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比假面还强。
虽然我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但大概知道是一些很边远的星系,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在信号好的时候,他会给我打个视讯,问问近况,并要求我尽可能多地与沈飞尘呆在一起。
他认为我目前的基因会臣服于这样的至强者,短时间不会作乱。
于是我成了沈飞尘的跟屁虫。
有些时候在舰队,碰见人问他我是谁,他会开玩笑说:“啊?我是他二爸。”
然后我就会喊他一声“沈叔”。
我本以为时间就会这么安稳过去。
15岁的生日,安伦哲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为我送来新一年的食材原料,并送了一只星兽作为礼物。
那是星际最常见的观赏兽,叫做朵拉,产的奶很好喝,我喝过。
父亲多次告诫我要远离星兽,它们会诱发我沉睡的兽类基因,但我无法拒绝安伦哲的好意,再加上观赏兽都是人工培育的,血统不纯,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打算先收下,等会让沈叔过来处理。
安伦哲离开后,我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异变了。
当我从医院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悲痛欲绝的母亲。
原来,距离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半年,我成了超S,星际最年轻的超S。
也得知了那个惊天噩耗。
我没有父亲了。
这半年,我几乎都是在医院中度过的,濒临死亡。
父亲千里迢迢赶回,为了彻底稳定我的精神力,选择了牺牲自己。
那一刻,我的心死了。
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但看到母亲,我知道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自己死。
她只有我了。
所以,就让我这么麻木地活着吧,生不如死地活下去吧。
我不是天才,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一个害死了父亲的怪物。
我回了家,找到了父亲留给我的信,他让我继续坚持他给我做的计划,还说会用另一种方式陪在我的身边。
我的心破了个大洞。
我羞愧于他的爱。
我太不谨慎了。
我疯狂想找到那只朵拉,但整个家里,没有一丝一毫它的踪迹,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仅有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问,因为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是一场幻觉,目标是为了分裂安家,让霍家与安家对抗;
第二,这是我小叔安伦哲的阴谋,为了让我死。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我母亲、安叔、假面他们解决不了的,安伦哲位高权重,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
骗子!
该死的骗子!
我狂化了。
我毁掉了自己的身体,毁掉了我的家,看见它变成像我的心一样的千疮百孔。
我突然恢复了理智。
我感受到了父亲。
他在我的精神海种下了烙印,这或许就是他说的另一种陪伴。
但我隐隐察觉到,他付出生命种下的烙印十分浅薄,好像随时会飘散。
母亲和沈叔再次把我接回了医院,母亲十分痛苦地告诉我,她要把我送去安家,因为她必须去做很重要的事,才能在将来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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