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印北其拾叁（6）（2/2）

吩咐过让他们保护好顾栩念，就是最好别让她见着蛮人的面，这倒好，小姑奶奶非但不找个地方躲严实了，还非要自己凑上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怎么，喂了我那么多招，好歹我也算你们的半个徒弟，则钧都说我可以出师了，还怕我给你们丢人不成？”顾栩念凶巴巴的。

方弘忙摇头：“不敢不敢。”

自从他见了顾栩念，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别说是他，就是换了楚肃来，在小魔王面前也不敢造次。

这下顾栩念满意了：“那就走咯。”

方弘暗自摇头，这要是让楚肃知道了，怕是要治他们兄弟俩个办事不力。

要是传到顾丞相耳朵里……老爷子怕是会吓得直接厥过去吧！

风沙太大，顾栩念扯起了面纱遮脸，连眼睛也蒙上了，方弘方毅也从怀里摸出面巾戴上——朴素简洁的军队制式，怎么看都不太好看。

估计楚肃带走的士兵里也人手一个。

顾栩念指着他俩惊讶道：“你们两个居然这么讲究！”

“我还没讨媳妇呢，可不能破了相！”方毅理直气壮地大声说。

“风沙大，念王妃还是少说话为好。”方弘的声音隔着面巾有些瓮声瓮气但还算洪亮，对待方毅就没那么客气了，“至于方毅，不想吃沙子就把嘴闭上。”

顾栩念听话地闭了嘴，只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面纱后面滴溜溜地转。

“念念？”方毅见她不说话了也很是意外。

顾栩念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撩开面纱，兄弟两个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声“呸”。

“吃了口沙子，没事没事……”顾栩念擦了擦嘴，“你们怎么没事？”

这次她长记性了，张嘴的幅度很小，总算没再吃沙子。

方毅十万分想回一句她那面纱中看不中用，但是忍住了。

毕竟确实好看，这没得说，总得尊重事实。

***

楚肃出征之前派人挨家挨户地敲门，说鏖战在即，告诫城中百姓最好不要出门，于是城外号角一响，城中路上真就一个人也没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顾栩念蹲在城墙根，听着外边的厮杀声也只能干着急，突然拍了拍方毅：“你们之前上战场，也是这样的吗？”

方毅做了个侧耳的动作，大声说：“什么？我听不清！”

气的顾栩念趴在他耳朵边上又大声吼了一遍。

“比这还恶劣的天气都遇见过，可这么清闲还是第一次，”方毅笑了笑，“念念真是我见过的，声音最响亮的大家闺秀了。”

别说是官家女子，就连楼月盈，平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还真没有哪个能像顾栩念这样收放自如地大呼小叫。

毕竟顾栩念也是从小和男孩混在一处玩，打起架来顾崇熙和楚肃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就楚慎稍微差了点儿——这个评价或多或少掺了点水分在里面，虽然楚慎不是昏君，不过旁人要想评价他的身手，为了脑袋着想也得往好了说不是？

顾栩念白了他一眼：“你才见过几个大家闺秀？”

一句话噎的方毅直翻白眼，作西子捧心状：“我这一介丘八，连个校尉都没混上，哪儿有认识大家闺秀的机会……念念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那你快讨好我，”顾栩念眼睛一弯，“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保媒拉纤。”

方毅一脸不屑：“千万不要！要是真讨个大家闺秀来，整天伤春悲秋的还要我猜，还不给我烦死？”

还是顾栩念这样的好，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丝毫不忸怩作态，却又令人觉得娇憨可爱。

这话他可不敢说，只好咽下去了。

一来是依顾栩念的性子，听了肯定要翘尾巴；二来则是这话怎么说都有问题，一个弄不好就成了他肖想顾栩念了——就谦王殿下那一扯上顾栩念就睚眦必报比针尖还小的小心眼，他要是说出来，以后在楚肃手下可没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