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须更探春消息，自有幽香梦里通17（1/2）

接连半月，每日天不亮容娘就到院外叫骂，被陶筱幽赶走后，难听的咒骂声第二日必定雷打不动的响起。

“挨千刀的贱蹄子！我诅咒你短命早夭不得好死！”

屋外又响起容娘的骂声，陶筱幽拿起趁手的木棍，准备出去‘教育教育’这个泼妇。

夙影叫住了她：“筱幽，随她去吧。明日我们便离开溪源镇。”

陶筱幽错愕：“为何这般突然？”

“静谧已失，留在这里只会平添怨怼，倒不如去别处觅安宁。”

“那些人的确很讨厌，那我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

“左右不过是要带几套换洗的衣物，没什么可收拾的。”

陶筱幽环顾了一下简洁的屋内，点头道：“也是。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

夙影戴上帷帽提起菜篮，不紧不慢道：“不急，我们先去买些白面回来，今晚吃饺子。”

见她们出门，搬来小板凳坐在院外树脚的容娘提高了声量：“该死的扫把星！我诅咒你出门被山匪砍死！上山掉悬崖摔死！乘船掉水里淹死...”

陶筱幽朝她亮出拳头，阴恻恻地威胁道：“若我们回来时你还在这里，我不介意杀人灭口。”

容娘瑟缩了一下脖子，仍旧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叫骂:“千刀万剐的白眼狼！你挨雷劈被天收...”

夙影和陶筱幽到十里外的集市上小小采购了一番，于夕阳染红天边软云时回家。

院外树下只剩孤零零的小矮凳，容娘已经离开。

点燃烛火，她们在案板上揉捏着白面团，橘黄的柔光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锅中水烧开，一只只白饺子下水，煮熟后在水面沉浮。

待所有饺子下了锅浮起，夙影净了手把它们捞在碗中。

冷月苍白的光辉落在枯树上，投下影影绰绰的黑影。

夙影将一碗热饺子放在风娘的坟前，盘膝坐下低语：

“风娘，这是今年的饺子，明日我们便要离开，所以提前煮了。”

“风娘，你有去看过别处的风景吗？从前我和徒儿们游历人间时见过不少美景，广阔蔚蓝的大海、繁花似锦的街市、层林尽染的山林...皆美不胜收。若是那时你再等等，我就能带你去看看了。”

说着她愣了一下。

明知生死有命，她却学着凡人说“若是”。

俯首在坟前拜了三拜，她轻声道：“这一走没有归期，就此作别。”

陶筱幽靠在门边静静注视着树下的一人一坟。

月夜下，红衣似火的美人身上染上秋月的冷意，也染上薄薄的人间烟火味。

翌日，旭日东升。

容娘同往常一样，在树下矮凳上一坐，清了清嗓子开骂。

过了半个时辰，她骂得口干舌燥，屋内却无一丝动静。

往常她开嗓不到三息的时间，陶筱幽那贱妮子定会出来对骂，今日竟出奇的安静。

她轻步到门边，试探着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屋内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却独独少了两人的衣物。

早已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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