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翻云覆雨（1/2）

4月26日，愚园路218号百乐门大饭店舞厅，华灯璀璨。

刚踏上几步台阶的南造洋子，伸手想要去接过来那束玫瑰花，就在这时埋伏在门口正对面路灯下的陈自强，和其它三名埋伏在附近的枪手，同时开枪。四人八把驳壳枪，顷刻间将南造洋子罪恶的身躯打成了马蜂窝。

给她递花，向枪手传递信号的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陈自强的新婚妻子李如冰。按照陈自强的计划，她本来是化装成卖花女郎，在百乐门门口确认南造洋子的相貌的。但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实施，她选择了用日语呼唤南造洋子的日本名字。此时，百乐门门前的马上路上已经大乱，舞厅内的人们也不顾身份，纷纷趴在地上躲避。

倒在门口台阶上的南造洋子，在弥留之际，看着头顶的霓虹灯闪烁，仿若在庆祝这个为祸国府多年的蛇蝎心肠的女人被射杀。她这个所谓的“帝国之花”，最后一次卖弄姿色后，凋落在百乐门门口。百乐门的经理报警后，警察和宝隆医院的救护车先后到来，此时南造洋子已经毙命。由于是被八把驳壳枪乱枪打死，死前连痛苦的叫喊都没有。

陈自强和妻子李如冰及三位杜先生派来的枪手，完成刺杀任务后，紧急撤离，消失在愚园路混乱的人群中。由于未能上前验看尸首，他们也不能确定打死的就是南造洋子。陈自强深知特高课的另一名女间谍山田智美子，精通易容之术，此前几番交手，自己都没占到便宜。

回到住处，他让妻子给局本部发报时称：“今晚六时，于百乐门击毙日谍，面容为南造洋子。”他想等待第二天特高课和伪政府的证实，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上海滩所有的报纸，仅仅报导百乐门昨晚发生枪击案，一名妙龄女郎身中数弹，遇刺身亡。却未对枪击案遇刺的人的姓名、国籍做任何确定的报道。这让执行本次任务的陈自强，甚至军统局本部都无法确定，因此只是按照李如冰发过去的电文在做登记存档。

不久赴常熟城协调水生和胡传魁矛盾的上海中央特科潘先生传来确切消息，称在常熟城又看到了南造洋子同样面孔的女人。这让陈自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他问起潘先生那个女人笑起来或者讲话时的表情时，潘先生称当时由于火车开了，他没来得及再盯下去，所以未能看清其有表情动作时的面孔。陈自强和李如冰晚上下班后，在家里多次复盘刺杀当天南造洋子的情况，他们笃定枪杀的是南造洋子，常熟城中潘先生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山田智美子，她带上了南造洋子的人皮面具。但他们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国府的媒体也未对此事做相关的报道，担心报道错误之后，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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