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姆鲁部（2/2）

“阿赫，这个女娃是分到我家支的。我看她长得挺漂亮的，打算送给阿猛叔做婆娘。”哈萨鲁说的很轻巧，就好像送出去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个什么无足轻重的物件。当然，对于草原上的部落来说，这很正常。一个奴隶，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那你们也该问问女孩的意思。她这么闹，肯定是不愿意啊！”

哈萨鲁不以为意：“阿赫，一个奴隶而已，让她去给阿猛叔当婆娘还是抬举了她呢。你不也经常和我说，阿猛叔对你和母亲有恩义，要报答他嘛。我现在给他送个婆娘，阿猛叔肯定高兴。”

“你们等一下，我问这女娃两句话。”铁姆鲁还是阻止了哈萨鲁，并示意纳克尔们松开女孩。他走到女孩跟前，掏出半块丝质的手帕递给女孩，“来，擦擦脸吧。”

女孩用律人的语言说：“是给我的吗？”

“你不是呼兰部的人？”铁姆鲁很惊讶的说。

“我不是。我是被人贩子掳来卖到这的。中间被卖了好两三次，先是一个尼伦人，然后又卖给了屠余人。前两天又被铁狐狸人带到了那个押运俘虏的营地里。”女孩越说越委屈，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怎么看你觉得眼熟？你是不是家在凉州？”铁姆鲁问女孩。

“对，我是凉州人。你怎么知道？”女孩反问。

铁姆鲁不作回答而是继续问：“你记不记得，十年前你帮助过一个男孩和他的母亲？他们当时在卖皮子，却被坏人当街欺负，还抢了所有的皮子。”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给了他们些钱和吃的。”

“真的是你？”铁姆鲁想不到，竟在此处遇到了自己的恩人，“我就是当年那个男孩啊！”

“是你？想不到当年那么瘦小的你，现在竟然长得这么高大威猛了啊！”女孩也为这次奇遇感到惊喜，当然，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有救了。

铁姆鲁转头对哈萨鲁说：“这女客是我们和母亲的恩人，你们不能把他送给阿猛。她以后是我们部落的贵客，传话下去，谁敢对她不敬我就砍了谁。要是哈萨鲁你敢欺负她，我就把你赶回巴尔那里去。”

“别呀！阿赫。我再也不敢了。”哈萨鲁听了连忙摆手。哈萨鲁也明白，巴尔能够把他这个弟弟扔到必死的殿后部队里，那么肯定不会容纳他，即使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如果自己被铁姆鲁赶回巴尔那里，那结局只能说要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

队伍再次开拔，又经过了一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山坳外。铁姆鲁派利古鲁进去报信，不久，就有一个圆脸的男人带着马队迎了出来。

铁姆鲁扬手高呼：“比西塔！我们在这呢！”

“呼噜艮阿赫（大舅哥），你们回来啦？太好了。”被称作比西塔的男人十分高兴，“快走吧，母亲和尼日娜娜都还在担心你呢！”

在比西塔的引导下，铁姆鲁率领部众们进入了山坳，和躲藏在山坳里的家人们见了面。几天后，整个呼兰山和南部草原的许多部落就都知道了，一个叫做铁姆鲁部的新部落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