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变化（1/2）
因为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所以离开苏栩星的家后杭合直接回到了自己在成霜租房隔壁租下的公寓。
回到公寓后，杭合便倒头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会格外的疲惫。
昏昏沉沉的杭合没有注意到，杭离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内。
他看了一眼房间四周，自顾自的说道：“真好啊。”
杭合硬撑着精神看向杭离，无力的说道：“也没有那么好，我几乎没有打扫过。如果你说房内装饰格局的话，房子是租的，用你给的钱。”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杭离轻轻一笑，说道。
杭合没有回答。
疲惫感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再不想多说一句话。
所以他只是看着杭离，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再像以前一样孤苦伶仃，没人管没人问，有人打心底里关心自己，是不是一想到这儿眼眶就湿了？”杭离的笑容愈发玩味。
他虽然没有看杭合，但他也注意到了，杭合脸上的疲惫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逐渐阴沉的表情。
只是他仍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嗯，原来往死灰里扔点火苗也是勉强能烧的嘛。”
听到杭离的讽刺，杭合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杭合冷声说道。
杭离见杭合终于有了情绪，脸上露出了达到目的的笑容。
他笑着回应道：“没什么，就是来给你提个醒。你应该知道我给你的警告都有多重要吧。”
杭合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杭离，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还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夜里经常会说什么？就是你以前对着镜子划胳膊时经常在心里说的话？”
杭合不由得一愣。
他看着杭离，神情逐渐变得复杂。
而杭离也缓缓念出了那句话。
“不能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会受伤的。那会很疼，比划开胳膊还要疼。”
杭合不由得缓缓低下了头。
“虽然我觉得你这句话不对，但放在寒林身上还真是挺适用的，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嘛。”杭离笑着说道：“别忘了你是怎样才走到今天这种麻木不堪的地步的，如果让寒林卸下了你麻木的铠甲，你还能承受得了变故吗？”
杭合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杭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寒林到底怎么了？”
“唉，你看你，还是之前的你好，之前的你虽然落魄，但却无比理智，比现在的你强多了。”杭离更加无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寒林有一种特殊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归属感！”
杭离盯着杭合，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他继续说道：“你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他，只是缺一个他值得信任的证据。你与他的接触事实上也是在找那个证据，只要你找到了，你就可以完全信任他。这也是你接触他的目的，我说的对吗？”
杭合心中感到有些生气。
他刚要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瞳孔顿时急剧收缩，脸上也浮上了惊讶的神色。
杭离说的这些之前他根本都没有意识到。
事实上直到刚刚杭离说完，他都一直以为杭离是在为了暗示自己替他完成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而危言耸听。
但就在刚刚，他确认了杭离的说法。
因为自己真的感到了生气，只因为自己觉得杭离在诋毁寒林！
杭合顿时感到有些震惊。
已经孤独成性的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真的从心底去依赖一个人！
反应过来的杭合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因为就像杭离说的，自己之前的经历已经让他的内心彻底麻木，而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层铠甲。
具备这层铠甲的杭合，内心也早已不会被情感动荡！
虽然孤独，但对他来说，接触就等同于伤害。
所以杭合早已失去了对人的信任，宁愿自己忍受孤独也不愿意再相信别人。
可如今他只与寒林短短接触了不到一天，他居然卸下了自己的防备！
杭离见杭合已经反应了过来，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寒林是你们这群人里最聪明，也是最理智的人。虽然我觉得还一般啦，但他确实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理智。这么理智的人，你觉得会跟你相处一天不到就和你推心置腹，还为了你跟其他人翻脸？”
杭合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十分复杂。
“刚刚那些只是我对他的主观臆断，也是我对你主观上的提醒。我希望你改变，但我不想你再变回之前的样子。”杭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些客观的提醒。离寒林远一点，他真的很危险。”
杭合轻轻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感觉到了，他很聪明。”
“我不是说聪明，我是说危险！”杭离严肃地说道。
杭合疑惑的看向杭离。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属于地球的气息。”杭离认真地说道：“那股气息，我很熟悉！”
杭合看着杭离凝重的神色，心里也不自觉的有些忐忑。
他很少看到杭离会这么认真。
忽然，杭合猛地看向杭离。
“你熟悉的气息？”杭合震惊的说道：“难道是神吗？寒林难道与神有接触？”
“你果然很聪明，我觉得你的智慧丝毫不亚于寒林。”杭离笑着说道。
“难道真的...”杭合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然而杭离却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那不是神。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对你来说也不是。”
“对你我来说不是神？”杭合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神不就是神吗？”
“你不需要知道，至少目前不需要。”
“那我该怎么做？”
“我的建议是杀了他！你有这种力量！”杭离一字一句地说道。
杭合听到杭离的建议，不由得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杭离疑惑的问道：“难道你真的打算依赖他。”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杀了他？”
“因为我知道被害者有多委屈啊。”
杭离不由得一愣。
杭合苦笑了一声说道：“特别是那些受到无妄之灾的人。我太理解他们的心情了，你知道我没有说谎。事实上这些年我都是以被害者的身份过来的。既然我经历过这种委屈，知道这种委屈有多难受，那我怎么能成为施加这种委屈的人？你觉得呢？”
杭离没有回答，只是等待杭合继续说下去。
“而且，你说你因为觉得他危险，所以想要杀了他！那我呢？我拥有掌握人生死的力量，我甚至有毁灭世界的权利，难道我不比他更危险？如果我真的因为寒林或许会危险而杀了他，那如果别人要来杀我是不是同样理所应当？那时的我还该委屈吗？还是该引颈受戮，只因为我做过同样的事？”
看着杭合用理所应当的表情说出这些话，杭离顿时感到有些同情。
因为杭合从头到尾都没试着从报复的角度去论因果。
他不知道杭合是刻意避免这种思考方式，还是根本就不会考虑这种思考方式。
但从从结果以及杭离以往对杭合的试探来看，杭离觉得杭合是不会从这个角度思考的。
就连想都不会想。
他对此很满意。
但也很心疼。
杭离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希望你不是因为他带给你的莫须有的感情才做出的这种选择。”
说完，杭离便离开了。
杭合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间也陷入了梦乡。
直到第二天的闹钟将他叫醒。
他思索片刻后，决定今天还是先去学校。
之前他虽然跟宋临请了假，但毕竟也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
虽然宋临很通情达理，但一直不去的话杭合也会对他感到过意不去。
而且结界方面现在也已经没什么需要自己去做的了。
杭合洗漱完后，便离开了公寓，走到隔壁敲响了成霜的门。
“谁啊，大清早的...”
成霜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但看到是杭合后也顿时睡意全无。
“杭合哥哥？你怎么来了？”成霜惊喜道。
“我搬出来了，以后住你隔壁。走吧，我们去上学。”
“好！杭合哥哥你先进来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
成霜很快也洗漱完并换好了衣服，外面还套着杭合买给她的新羽绒服。
“那我们走吧。”
换到新地方居住，没有熟悉的路边摊，杭合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找到了一个早餐店。
等二人吃完早饭来到学校时，学校也才刚刚开门。
“杭合哥哥，中午要一起吃饭吗？”成霜笑着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不用跟新朋友一起吃吗？”
“我想跟杭合哥哥一起吃。”
“那好吧，到时候我在校门口找你。”
进入教室后，杭合惊讶的发现，宋临已经在教室了。
宋临看向门口的杭合，惊讶的说道：“杭合？你回来了？”
“嗯，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杭合笑着回答道：“老师您也来这么早？”
“今天早自习我想给大家讲一下卷子，毕竟大家落下很长时间的课了，只争朝夕。”
杭合转过头，发现每个座位上都有一沓试卷。
“这是？”
“月考试卷，我闲着没事就发下去了。”
“辛苦您了。”
“没事，快去坐下吧。对了，你这次月考考的不错，全校第三，不过你应该还有更好的成绩吧。”
“已经尽力了。”
“生物刚及格？你这叫尽力了？”宋临无奈的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避嫌了。我知道之前的生物老师与你有矛盾。但杭合，你不能拿你的前途赌气啊。成绩和未来都是自己的。”
“老师，我不会赌气的，我真的尽力了，毕竟您要求我这么做。”杭合无奈的解释道：“只是这张试卷上，我只学过我填写上了的那些题，空着的都是还没学的，所以只得了这些分数。您忘了，我在家反省过很长一段时间。”
宋临顿时一愣，随后也是笑了笑：“也是，是我没有了解情况。你先回去吧，对于你落下的那部分课程，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您。”
说完，杭合便回到了座位上。
看着桌子上的一沓试卷，杭合将语文试卷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其他试卷放到了抽屉里。
同学们很快也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教室内。
宋临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始了试卷的解答。
只是杭合并没有听课的打算。
杭合悄悄睁开左眼，转头望向窗外。
那个结界依旧在不断转动着。
只是被杭合补齐的那一块已经黯淡无光，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只剩明天一天时间了。”
杭合暗想道。
“好，答对。不过老师想问的是，有没有同学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从而得出了新答案的，可以给大家讲一下”宋临看向同学们问道。
燕双双轻轻举起了手。
“好，燕双双同学来回答吧。”宋临点头道。
燕双双站起身来说道：“我之前选的A，但现在我觉得选b。谪戍的意思应该是被贬为庶民的臣子吧，所以b是错误选项，这题要选错误的选项，所以选b”
宋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燕双双同学，这种常识题不能靠推理来做啊，常识题要靠知识积累来做，不会的就要查。b选项说谪戍的意思是因犯罪而被流放到边远地区担任守卫是正确的，《过秦论》中就有‘谪戍之众’一词，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好，请坐。”
燕双双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宋临看了看试卷，正要宣布正确答案时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随后说道：“那让我们班唯一作对的同学起来讲解一下吧。杭合。”
杭合诧异的看了一眼宋临，见宋临微笑着看着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样子，只好无奈的站起来说道：“选d,后主是最后一个皇帝的意思，魏国的后主不是曹睿。”
“非常好，请坐。”
杭合缓缓坐了下来。
他刚要继续转头看窗外，却突然发现燕双双瞪了自己一眼。
杭合无奈的转过了头，本能的忽视了燕双双的情绪。
很快这节课便过去了。
杭合看了一眼课表，发现下节课是生物。
“生物...难道真是栩星姐来讲课？”杭合喃喃道。
但很快班里的嘈杂声便给了他答案。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我们的生物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呢，好像大学毕业没多久。”
“我知道，我见过她一次，长得可好看了。”
“真的假的。”
“这还能骗你，一会儿上课你就知道了。”
杭合无奈的叹了口气，八九不离十是苏栩星了。
果不其然，伴着上课铃声响起，苏栩星缓缓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苏栩星笑着环视了众人一圈，看到杭合时她不由得顿了顿，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大家好，我叫苏栩星。”
说罢，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说道：“以后我就是大家的生物老师了。很荣幸能担任大家的老师，也很开心最后的一年里能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大家能认真学习，老师也会竭力配合大家，至少在生物一科方面我会努力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掌声。
随后，苏栩星拿起了一个文件夹说道：“这是我统计的题目对错率以及做错人数，同时还有几个偏科严重的同学。这节课我先不给大家讲了，我会找相对应题目做的好的同学分别给大家讲解相对应的题目，在这期间请班长和纪律委员维持纪律。我想先和这几位偏科的同学谈一谈，不要在最后的一年里放弃了生物，从而让生物这一科成为你们高考的绊脚石。”
说罢，苏栩星便拿出了一张纸说道：“请问班长是哪位同学。”
燕双双站起来说道：“老师，是我，我叫燕双双。”
“好。”苏栩星将纸递给了燕双双：“好，燕双双同学，这上面写了题目以及可以讲这些题目的同学，待会儿你就按这个点名让他们上来讲相对应的题目，如果有讲的不是很清晰的题目你就划出来，下节课我来讲。”
“好的老师。”
苏栩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以及杭合，你们出来一下，老师在走廊等你们。”
说罢，苏栩星便走出了教室。
杭合看着其他四人齐刷刷的起身向着教室外走去，不由得无奈的站起身来，也向着教室外走去。
苏栩星将五人带到了办公室，随后说道：“周勤，你先跟我进来吧，麻烦你们四位同学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说罢，周勤便跟着苏栩星走进了办公室。
除了杭合其他三人顿时嘀咕起来
“这个老师会不会很凶啊，她不会要骂我们吧。”
“我也不知道啊。”
“哎，不用害怕，反正躲不掉，待会儿等周勤出来问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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