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复苏（1/2）
深夜，杭合的公寓内，杭合依旧魂不守舍的坐在客厅。
阮心白在房间内，担心的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从白天从外面回来后，杭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饭也不吃，只是一瓶又一瓶的喝着酒。
阮心白本想强行制止杭合，然而杭合的反应却让她感到震惊无比。
当时的杭合双眼中写满了绝望。
就连声音中都透露着心灰意冷。
“求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吧。”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杭合。
阮心白最终还是回到了房间，但依旧还是对外面的杭合感到担心。
此刻房间外面。
茶几上摆满了啤酒与空酒瓶，而杭合则是神情恍惚，似乎不知道要做什么一样。
忽然，一阵香味传入了他的鼻子。
杭合缓缓抬起头，发现杭离正坐在他的对面，笑眯眯的看着他。
此刻他身前的茶几上则摆着一盘炸鸡。
“吃不吃？”杭离笑着说道。
杭合轻轻摇了摇头。
“你看你，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杭离笑着打开了一瓶啤酒。
杭合接过了啤酒，但依旧没有动那份炸鸡。
杭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来安慰你的，但现在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想嘲笑你。我如果说‘我早就说过了’这一类的话，你会听吗？”
“说吧，不管好不好听，也就你愿意跟我说话了。”
杭离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参与这里面的事，做一个观察者。我也早告诉你，别得意，心如死灰时候的你是最强大的。可看看你现在，你都得意忘形到什么地步了？”
杭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你的心脏真的很奇怪，明明面对创伤的时候就像一个铠甲一样，怎么都打不穿。可只是一点点的关心，你的这层铠甲就瞬间被熔化殆尽。紧接着你便任由随之而来的打击将你那已经烂掉的心脏再度蹂躏一番，你说你图什么。”
“我难道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杭离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的看着杭合，厉声道：“你凭什么有！”
杭合对杭离突如其来的愤怒感到有些惊讶！
“杭合，你忘了你要的是什么了吗？！”杭离继续质问道！
“我追求的？”
“你难道你忘了当初深夜里用刀片划破自己胳膊时的心情了吗！从痛不欲生到心如死灰，难道你都忘了吗！”
杭合不由得一愣。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而他的手臂上，还有着一道道刀片划出的疤痕。
“我要的...是什么？”杭合看着双手轻声呢喃道。
杭离冷眼看着杭合，沉声道：“我真没想到，一年了，一年后的你，居然会提出幸福这么虚妄的东西！杭合，你知道你有多让我失望吗？”
“可我本来就是个废物啊。”杭合猛地灌了一口酒：“我本来就是个废物，所有人都唾弃我，我本来就该死。我都接受这种结果了，我都要去死了，可你们忽然出现了。”
“是你们非说我有什么能力，我能打败神什么的，这些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啊。”
“别说的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杭离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一年前说这话，我一定会愧疚。事实上你一年前说过，我也愧疚过！”
“但现在不一样，杭合，我给过你选择了。是你自己要走上这条道路的！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尊重了你的选择，并那么拼命地帮你，到头来你却说你不想这么选择，是被我逼的。我牺牲了那么多的力量，最后却只是换来了你的不承认！杭合，你不觉得这对我而言太不公平了吗？”
杭合没有看杭离，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杭离冷笑一声，坐回了沙发上，讥讽道：“想要幸福？如果你想要那种所谓的东西，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你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你想要的东西都不用我再给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幸福，那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孬种的样子？”
杭合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身体颤抖了起来。
杭离冷笑了一声，拿出一块鸡翅，边啃边说道：“你只需要稍稍发动你的力量，这个世界不就为你所有了吗？
“只要你愿意，那些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会对你卑躬屈膝，每晚你的床上都会躺着几个身子发软的贱人，无论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
“等到两年后，你大可以告诉空这个世界有多好，然后得到他的力量独自掌控这个世界，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这就是你追求的幸福吗？这就是你需要的吗？！”
“我...我不知道...”杭合捂着自己的头，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杭离看向杭合的眼神愈发锋利，语气也是更加严厉。
“告诉我，杭合。你十八年来吃过的所有苦，手臂上数不清的伤疤，还有那丢失的左眼，你咬牙坚持了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所坚持的一切，真的就是为了那一声声欢声笑语和那一阵阵温存吗？一年前你在沙漠中亲口说的话，难道你忘了吗？！”
杭合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
他感觉到，正有一种熟悉的情绪以极快的速度占据了他的心脏。
杭离的话犹如利刃般划破了他的心脏，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抬起头看向杭离的双眼。
他的双眼中满是悲哀。
仿佛是一面映射自己内心的镜子一样。
杭离打开了一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啤酒重重的砸在茶几上，恶狠狠的说道。
“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跟这个世界算账吗？”
杭合双手猛然攥紧，而他手中的啤酒瓶也被他握变了形。
杭离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锐利的看着杭合。
他注意到杭合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
杭离更是注意到，杭合刚刚那动荡的灵魂，此刻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平静下来。
杭离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杭合，观察着他的变化。
过了不知多久，杭合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杭离，深邃的双眼仿佛要洞穿杭离一样。
而他的灵魂此刻也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就像是一年前的他一样！
“我的目的...是报复全世界！”
杭离满意的点了点头，手腕轻轻翻转，杭合便被虚空提了起来。
随即杭离用力一挥，杭合便被猛地的摔在了墙上，随后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巨大的碰撞声与闷响声顿时让整座房子震动起来。
阮心白自始至终没有听到房间外面的声音，却真切的感受到了这剧烈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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